。”她微笑著擺擺手。
不等電梯,準備下樓梯,走人,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只是推掉同事們的聚餐,著實有點可惜。
拐角,她的腳步定住。
那裡,放著一幅巨幅結婚照。
每一對新人在結婚的時候,都會在酒店裡安放一幅結婚照在顯眼的地方,以免賓客走錯禮廳。
除了她。
那時候,新郎拒絕拍照。
但是。
眼前的新郎有一張她並不陌生的肅嚴面孔。
她的腦袋空白好幾秒,然後,她急忙低頭翻著請貼。
雙手,有點微顫。
新娘:齊暖。
新郎:傅凌。
用華文隸書列印的字型很清晰。
她一看再看,不容自己錯看。
真的,新郎姓傅名凌。
腦袋,從空白,終於慢慢接收到資訊。
是同名同姓?
怎麼會?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
一股寒意,從腳底倏地冒到心房。
她心臟開始無端的緊縮著。
勉力,她才穩住自己的身子,扯住一位剛巧經過的服務員:“請問,這個宴會廳新郎是不是姓傅?能和我形容一下他的樣貌嗎?”她不會去問那兩位收禮金的小姐,因為她們都是齊暖的朋友。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她的判斷力告訴自己,他不是那麼噁心的男人!
沒想到,服務員點頭,“是啊,就是這位先生。”服務員指指婚紗照,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照片,還會有人需要她來描述,“新郎不愛笑,一臉嚴肅的樣子很可怕,但是新娘很活潑,喜歡東指揮西指揮到處跑,聽說已經懷孕了,可是一點也沒有身為孕婦的自覺性。”
都說對了!
她怔怔的鬆手。
懷孕了……
她現在才認真看待這三個字。
很好,很好。
原來,一年前,齊暖沒騙她!她和傅凌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今天,齊暖讓她來,為得不是禮金,而是來宣示自己的領土!
心臟被什麼東西砸中,她喊不出痛。
她全身開始發冷顫,抖得象風中的落葉一樣。
她看錯人了!
她為自己無知的目光,感到悲哀。
寂寞相依?
曾經,她以為兩個寂寞的人必定能相依,錯了,錯了,她錯的太離譜。
一年前,她認識到這個錯誤。
一年後,她居然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栽跟頭。
深呼吸一口氣,她僵直背脊,告訴自己,只要驕傲還在,她就不曾輸過!只要驕傲還在,她就可以假裝不曾被人無情踐踏過!
一格一格的下樓梯,她將自己的心,放空。
那裡,沒有痛,沒有傷。
終於,下到最後一層。
她學會優雅微笑,學會視若無睹。
因為,她剛巧遇見了他。
眼前,今晚的準新郎,正攙扶著一位老人,在等電梯。
那位老人,以前在婚禮上,見過一面,她認識。
是他的養父,也是齊暖的親生父親。
他看到她,然後,也看到了她手上的請貼,一張原本冷硬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有人違反了約定!有人耍賴,通知了她!
不顧老人的阻攔,他追了出來。
她剛好攔到一輛計程車,一臉的平靜。
“聽我解釋!”他抓住開車門正欲上車的她的手,不讓她走。
冷硬的掌,第一次逼出冷汗。
她回身,對他微笑。
“不必!你不欠我解釋。”第一次,她慶幸自己活得坦蕩蕩,不欠任何人,不必勉強自己聽任何人解釋。
她的不問,不聽,令他前所未有的心慌。
“你得回去了,新娘等你,齊叔等你,所有賓客也等你。”她的眼角看見齊叔被幾名親戚攙扶著,也跟了出來,站在不遠處,用很敵意的目光注視著她。
呵呵,她真是傻瓜。
在別人眼裡,她這個前妻肯定是來砸場的。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慘白。
她所有的一切表現,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她不在乎。
尚未成功重新走進她心房的他,只是一個路人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