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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蟑螂,你是蒼蠅的最愛,你是路邊被狗撒過尿的口香糖,你這輩子就只能和大糞比美,大糞比你還要美三分,送你一句醜人多作怪。”

女子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竟然不能還嘴,陳橋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蘇楨氣極,抬起手,刷刷兩巴掌,扇到陳橋和那女子臉上,這耳光打得極重,兩人的臉頓時紅到脖子根,然後蘇楨趁著那女子沒發作前提腳跑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蓼萍草

一路上蘇楨氣得不行,這時天色黃昏,她便打算在上海呆上一宿,然後明日早上趕回藍田。隨意吃過晚飯後,蘇楨便在附近公園閒逛。這江南一帶的風景和西北的景緻大為不同,便是那樹條兒都是軟軟的,帶著股柔弱窈窕的味道,而西北的樹木都是筆直而剛挺的,像極了西北人堅硬的性格。

蘇楨沿著碎石路往前走,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廣場,聚集著十幾個人。蘇楨走上前一看,原來有兩個老者在那裡擺桌寫字繪畫。蘇楨對繪畫一竅不通,看著別人畫了十幾分鍾後便來看另一人寫書法。

那老者頗有書法功底,字跡蒼勁有力,雄渾厚重,一氣呵成,他每寫起一幅字便被周圍人搶去。蘇容彥平日愛好寫幾個字,這習慣也遺傳給了蘇楨,蘇楨從小練習毛筆字,在市裡書法比賽得過二等獎,後來考上大學後就很少寫了。

蘇楨認真地研究老者的書法,記住他下筆的姿勢,自己也在一旁凌空假裝揮毫。那老者瞅了她一眼,笑道:“你來寫幾個字看看。”

“這哪好。”蘇楨不禁臉紅,這老者肯定是個書法大家,自己哪能在他面前獻醜。

“別推辭,我看你握筆很有些架勢,應該有些基礎。”

老者一再相讓,蘇楨越發不好推辭,只得接了筆,蘸了墨汁,在宣紙上寫了一首李白的小詩。老者端詳著蘇楨的書法,點頭道:“不錯,字寫得很漂亮,圓勻秀美,不過這種字型不合適寫隸書,如果是寫篆書就非常好了。”

“篆書?”蘇楨心裡一動,記起在藍橋河的驚鴻一瞥,那驟然消失的廟宇。蘇楨提起筆又蘸了墨,揮毫在紙上寫下三個篆字,這筆畫幸好還記得清楚。“您看,這幾個字怎麼樣。”

老者嘖嘖稱讚,道:“河君廟,好字,好字。”

“您老認識篆字?”蘇楨驚訝不已,忙道:“這三個字是河君廟?”

這下老者也奇怪了,還以為自己認錯字,仔細又端詳一回,道:“確實是河君廟,我以前學過篆字,所以識得一些。”

蘇楨知這老者誤會自己的意思,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懷疑您,我不認識篆字,這三個字是無意中看到的,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謝謝您告訴我。”

“原來如此。”

蘇楨和老者又攀談一陣才告辭,臨行前老者送給她一幅書法,回到賓館蘇楨便在前臺大廳的電腦查詢河君廟,得知古代河君廟挺多,大多是先秦到春秋戰國時的河神信仰,那時生產力低下,人們對水的畏懼才開始信奉河神,秦漢以後由於佛教傳入,河神的地位被龍王取代。

第二天回到藍田已是午後,蘇楨順路去縣圖書館借縣誌,原來早在兩千多年前藍橋水域有一座河君廟,其建築形狀竟與蘇楨所見廟宇相似,後來洪水氾濫,河君廟便被沖垮。

蘇楨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照片中會有兩千多年被淹的廟宇呢,這是海市蜃樓?還是河神顯靈了。

在家略作歇息後,蘇楨便打算去找尾聲商量怎麼完成陳大爺的心願,四樓陳大爺的門仍是緊閉,但門前的氣味很重,這秋老虎端的厲害,氣溫直衝40度,再這麼下去別人就會發現陳大爺的秘密。

院子裡尾聲握著一柄竹掃帚掃地,滿樹的濃蔭被映照在地面彷彿暈動的水波,蘇楨趴在院牆上,只露出一個頭偷窺。她拾起一枚小石子頑皮擲向尾聲的後背,然後躲在院牆後面。她躲了許久不見尾聲有所反應,正要起身忽然頭上風響,一個竹簸箕便罩了下來。

“尾聲,你好壞。”蘇楨噘起嘴,一把將竹簸箕朝尾聲擲去。

尾聲接住竹簸箕,笑道:“是你先使壞。”

蘇楨猶罵了句壞東西,走進院內,沿著院子牆壁擺放著許多水缸,大小不等,小的大概只有湯碗大,大的直徑足有一米。每隻水缸裡都盛著水,然後種植著公路和田地邊比較常見的野草。

“種花的多見,還沒見過人種草呢,尤其是把草種在水裡,你可真別出心裁,才種的嗎”蘇楨笑道。

“不是,以前我放在樓頂,昨天才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