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他在九年前持著邊老伯的信物,找到了我的哥哥,說是義父被中原武林人士所害,要我們到中原來打探訊息……”
金玄白道:“我聽說東海海盜和倭寇勾結一起,騷擾海疆,並且還派人和神刀門、集賢堡的人結盟,準備奪下太湖,擾亂中原武林,有沒有這回事?”
服部玉子道:“這個玉子不清楚,不過羅龍文跟我們東瀛的浪人有連繫,卻是真有其事。”
“浪人?”金玄白問道:“什麼是浪人?”
服部玉子道:“浪人便是失去家主的武士,他們的藩主被殺,這些家臣武士全都失去依靠,成為浪人,有的成群結隊浪跡海上,成為你們官方口裡的倭寇!”
服部玉子緩緩說出倭寇的由來,金玄白這才明白東瀛一地自從應仁元年開始,山名宗權將軍和細川勝元將軍,為了爭奪當時足利幕帩的操控大權,於是發生了內戰。
這場內戰前後經歷了十年光景,其間死傷無數,直到細川勝元將軍獲勝,才宣告結束。
從此之後,控制東瀛的將軍,全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於是地方藩主的勢力逐漸的增強,形成各地諸侯割據的情形,為了擴張領地,擴充套件權勢,於是諸侯藩主之間爭戰不已,失敗的藩主一死,領土被勝利者奪去,於是藩內的家臣武士頓失所依,只有流落天涯……服部玉子道:“諸侯藩國之間的戰爭,到底要延續到什麼時候,我們不清楚,不過總有結束的一天,就像中土的戰國時代一樣,最後被大秦一統,東瀛也是如此。”
金玄白頷首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東瀛小國也定是如此,只不過苦了老百姓……”
服部玉子默然半晌,道:“我們到大明皇朝來的第二個原因,是為了實踐家父當年的諾言……”
她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長卷,放在矮几上,道:“當年先父要我們兄妹拜火神大將為義父,除此之外,還承諾要將我許配給義父的兒子為妻,所以我帶著人到中土來,就是為了找到義父,實踐我父親二十年前許下的諾言。”
她把長卷推向金玄白麵前,道:“這裡面是義父親手寫下的承諾,當時見證者有白地三太夫,藤村長門二位上忍,以及感洛君、邊臣豪兩位老伯,請少主看看。”
金玄白雖聽到伊藤美妙提過此事,可是如今見到服部玉子神情凝肅,仍然感到有點緊張。
他獨疑了一下,道:“玉子小姐,當年我師父和令尊定下親事,是說要將你許配給他的兒子,可是我師父自從受傷後,一直潛心練功,從未娶妻,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這段婚約……”
“這段婚約有效,”服部玉子道:“當年我父親就是唯恐有這種事發生,所以特別又請義父註明,如果沒有兒子,徒弟也可以,一定要完成聯姻,才能報答義父的大恩……”
金玄白默然望著眼前那張美得驚人的秀顏,一時之間,不知要說些什麼,頓時室內一片寂靜。
日影漸移,微風帶來一陣淡淡的花香,充盈在室內。
……………………………………………………………………第 五 章
朝廷籠絡午後的陽光,穿過高大的綠竹叢,斜斜透過窗欞,投入天香樓最高的閣樓裡,篩出片片細碎的竹影。
微風吹過,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竹枝搖曳之中,不時因枝幹的摩擦,發出“軋軋”之聲。
閣樓裡,一張長榻,一套紅木傢俱,襯上四壁的六角形宮燈,和懸著的多幅長軸字畫,顯得極為雅緻清幽,毫無一絲俗氣。
張永默默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片翠竹修篁,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紅潤,看來酒意尚未完全消褪。
蔣弘武坐在一張大交椅內,似乎在閉目養神,其實眯著的眼睛,卻仍留一線目光,凝注在斜躺於長榻上,手持一根菸杆在吞雲吐霧的朱天壽身上。
朱天壽眯著眼,斜躺在厚厚一層被褥上,隨著吞吐之間,白煙嫋嫋升起,又緩緩而散,臉上泛現出滿足而歡愉的神情。
在他的身邊,擺著一張矮几,几上放著一隻錦盒,此刻盒蓋已經開啟,可以看到裡面放著的另外兩杆煙槍,數十顆黃褐色的丸子相一盞用純銀鑄造,作工極為精巧的鶴形油燈。
一簇小小的火焰從伸長的鶴頸尖端處那長長的鶴啄中吐出,不時在微微的跳動著,映照在矮几另一端跪坐的錢寧臉上,讓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顯得三分詭異。
似有一層輕霧繚繞在長榻四周,可是室內一片香甜,彷彿要將人推上雲端一樣,讓人聞了之後,有種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