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陸地存在,生命跡象極其稀少,幾近於無。
此時的海面上,薄霧瀰漫,若是有船航行在這樣的地方,或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一條船。
一道踏水聲響起,淡淡金光刺穿了薄霧,蘇魚懶洋洋地走了出來,沒好氣道:“我說,用得著挑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嗎?”
“還弄起霧來了,整個大晴天不好嗎?”
就在今天不久前,蘇魚收到一份匿名郵件,信中交代要和他在這裡會面。
那熟悉的說一半留一半的方式,藏頭露尾的,不用想蘇魚也知道是路鳴澤這傢伙。
“你來了,這裡距離東京的距離有一萬零七百公里,能赴約還真不容易。”
“是麼?”蘇魚擺擺手,左右看看,尋思著這破地方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倒也不是那麼難。”
這裡實在是看不到一點陸地,索性蘇魚直接站在水面上,臨空漂浮,居家旅行好幫手。
“東京白王一行,我沒有阻攔你任何行動,甚至在暗中幫襯。”
淡淡的影子在薄霧中凝現,看上去蘇魚就像是在和一道影子對話。
“現個身這麼費勁,要不我去找你,把你身上的槍拔了算球?”
薄霧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你怎麼...算了。”
“做個交易吧,路明非的事,不要再阻攔我了...”
“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暫時保護那個女孩。”
蘇魚聞言笑了笑:“你說這個啊,我也沒有阻攔過你啊,只是那麼恰好,跟我的計劃撞上了而已。”
“計劃?”路鳴澤似乎有些不明白:“你的計劃是要殺死所有龍王嗎?”
“非也非也,是要合理運用,順便改變一下劇本。”
“後面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知道就好。”
路鳴澤的聲音失去了力氣,跟蘇魚這樣一個bug級別的傢伙會面,哪怕他是官方外掛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因為他確實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反制蘇魚,沉默半晌,蘇魚反倒率先開口。
“放心,之後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我想,那個傢伙應該至少已經變了一點。”
路鳴澤輕笑一聲:“有些事你不明白...”
蘇魚聳聳肩,不明白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或許他真明白點什麼。
“北歐神話記錄的是龍族的歷史,而日本神話記載的是白王的歷史。”
“無論是東西方的歷史,都脫不開一個存在,上帝,東方稱其為玉皇上帝。”
“聖經中記載,上帝本為三位一體,共同維護世界的運轉。”
“卡塞爾校徽上的印記是世界樹,而神話中記載毒龍尼德霍格一直妄想咬斷世界樹的樹根,為什麼?”
蘇魚眼神變得有些似笑非笑:“因為他試圖跳出既定的命運,這個世界早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進入了新的秩序時代,後面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但我知道,世界樹最初有兩副姿態,半朽的世界樹會盛放,盛放的世界樹被毒龍毀滅,重歸半朽。”
“生滅之間,世界枯榮往復。”
“世界樹的盛放姿態,和路明非有關,對嗎?”
薄霧中失去了聲音。
蘇魚繼續道:“路明非有他的專屬言靈,歷史從未記載過,也從未有其他人擁有過類似的言靈。”
“【不要死】,徹徹底底的治療言靈,頭掉了都能救回來的恐怖生命力...只要還有意識,就不會死。”
“在那麼多破壞性的言靈面前,這簡直跟生命女神一樣鶴立雞群。”
說到這裡,蘇魚不再多言。
“當然,我說的都是我的猜測,你想讓路明非重新盛放,就要看他願不願意付出代價了。”
擺了擺手,蘇魚轉身消失在這片孤寂的海域。
不知過去多久,薄霧中傳來一道吐氣聲。
“這傢伙...說的都是啥啊?”
聲音輕顫,似乎還有些沒緩過來。
“算了算了,慢慢來吧,哥哥...我還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