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計劃。”文禾看著他,“我們重新洗牌。”
“那,四哥,你就是要讓嫂嫂回去?”他問。
“正是,”文禾聲音幾近生硬,“她去她地時候,我,去我的,我們地。”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計劃?”我忍不住插嘴。
“讓我來告訴你,”文禾轉回身來,看向我,“萬物相剋相生,有失有得。我奪了崇禎十七年逃命出京師的李自成部的銀兩,用來修崇禎八年的宣府長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可是紅珊死了。”
“這二者沒有必然聯絡。”我說。“你認為沒有!可是,那奪來的一百多萬兩銀子裡,大部分是周家的,這也是他們為何急得連派刺客這種事情都要做了的緣故!紅珊不需要死的,是因為我要銀子,我用鏡來獲得銀子,她才會死。這裡面的關聯,不可用沒有必然聯絡來解釋,你是否明白?我每做一件事情,都是在用另一樣東西交換。鏡就是這樣的東西。”他肅然道。
“這就是所謂的反噬麼?可是,不是說,讓陛下來做此事的話,就會降低反噬?”我問。
“降低?是,是能夠降低。將戰亂推後四百年,”他苦笑。“我們會看到大明中興,百廢重修的,可是。然後呢?四百年後,就是珞兒你的下半生所待的時候。國家大亂,內憂外患。那時候所受地戰爭苦楚,比現在會如何?”
我腦海裡突然就浮現中國大地上升起幾朵巨大蘑菇雲的景象,還有二戰後廣島長崎遺民的慘狀以及伊拉克難民地愁容。
“現在我明白,為何你的時代所有地記錄之中。都沒有我了。”他慢慢走向我,“珞兒,我本就是不存在這條時間線上的人。你所在的境況,已經是我離開後的歷史。換句話說,我與由檢已經做了歷史的重新洗牌,你看到地,是我們洗牌之後的模樣。”
“是。”皇上開口了,“如果不進行這一步,中興後的大明。三百多年後,你們宋家一門不會有一個叫宋瓔珞的女子出現,我去看過的。你祖上在三代以前就沒有人了。”
“那。你們所謂的重新洗牌,是如何做?”我看著停在我面前的文禾。
文禾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線。額角青筋浮動。
“還是我來說吧。四哥。”皇上看出文禾的情緒,站起來。也走到我面前,“四哥要去自己出生地時刻,用鏡闢出另外一條時間線來,在那條時間線裡,朱由棖將安然長大,成為大明皇帝。四哥還是四哥,他會帶著現在的心智過去,從天啟年間就開始著手整治,為他將要運用的一切準備。等御極之後,他可以大刀闊斧打理他地江山。沒大差錯的話,也許根本用不了十七年。”
“可是……文禾?”他可以嗎?他地心腸其實柔軟,感情深重,他能只憑預先之知來扭轉狂瀾嗎?
“嫂嫂,”彷彿讀出了我地意思,皇上輕笑,“你在擔心四哥能不能成事麼?”
“我……”我要是承認,文禾未免太沒面子了。
“你多慮了,”皇上歪歪頭瞅瞅文禾,“四哥比你想得更適合當君王。尤其是……他去了另一條時間線,從頭至尾地在皇廷成長一番之後。玉瓦金甌讓人寒,我倒希望他不要太寒心了。”
“難道時間線是無休止可以闢出的麼?”那幹嘛不多闢幾條。
“非也。”皇上說,“在這裡,時間線只有一條。在別處,我們無從知道,因為我們找不到入口,如同找不到地址,就尋不到門。我們闢出地這一條,也無法獨立存在,它是本條時間線的分支,並且註定最後還要流回來。”
“而想要合流,就必須氣數相同,平行而入。”文禾介面說,“我倒是尋到了一個合宜的時刻,只是那個時候,我已不在那世上了。”
“什麼時候?”
“珞兒,你看過《推背圖》麼?”他對著我笑,“那是另外一個闢出時間線的人,他太貪玩了,搞了很多新奇發明,也上躥下跳在很多地方流連。他每次換不同的名字,以惡作劇和故意留下蛛絲馬跡令人傷腦筋為樂。”
“就是他。”皇上也微微一笑,“《推背圖》中,有華夏復興一象。在你所處的大約四十年後。到那個時候,兩條時間線會合流,之前的歷史,會被分支覆蓋。之後的歷史,一脈統一。不過,這要在鏡的指引下完成,不然,也有可能分支被原時間線覆蓋,就前功盡棄了。“那我祖上還是會絕後呀?”我鬱悶地問。
“對新的歷史來說是如此,但是對現在的宋瓔珞而言,她真正地活過,不是嗎?”文禾注視著我,“這個宋瓔珞,她見過我,愛過我,嫁給了我,不是嗎?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