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宮宴上,是我和縣主頭一次見面,只不過當時人多不方便,見面禮也不好給。這不,我左思右想著,還是應該親自送過來。”
陳氏喚了丫鬟一聲,便立即有人捧著盒子上前,送到阿遙身邊。映雪往前幾步,替阿遙接下了盒子。盒子不小,裡頭還有點重,看著似乎有不少東西。
陳氏親切道:“我也不知道縣主喜歡什麼東西,便按著尋常的禮送了,若是縣主不喜歡,明兒再告訴我,我再給你換你喜歡的。”
阿遙忙說了一遍不敢。她哪裡還會讓人幫她換,連文家她都不想去好嗎。這盒子的禮,阿遙本來就沒什麼期待,她若是想要什麼東西,直接伸手向蕭翎要好了,還怕他不給?
陳氏送完了見面禮,又道:“另外一樁,也是同縣主有關。說來慚愧,昨兒我家姑娘同縣主一道出去散步,去了一段時間,結果她自己回來了,卻將縣主弄丟了,後來白白招來這些事,累的縣主受驚了。這不,縣主失蹤之後,文清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晚上都沒有睡好,只想著過來親自給縣主道一聲歉。”
說著,陳氏給了文清一個眼神。
文清會意,立馬起身向阿遙行了一個禮。不管文清心裡是如何想阿遙的,起碼她姿態做的很是足夠,誠意也寫在了臉上。
“昨日是文清不懂事,言語間失察,叫縣主聽了不開心,這才惹出了這麼多的事端。還望縣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文清一般見識。”
要說昨兒的事,真正被嚇到的確實是文清,可後來回了家,聽到別人說嘉寧縣主已經無事了,且安全地回了王府,沒多久也漸漸好了起來。文清是不在意阿遙好與不好,她在意的是蕭翎。
所以今兒這歉,是必須得道的。
阿遙見她還彎著膝,連忙叫人過去扶她。阿遙自認是說不出這麼讓人牙酸的話的,文清能說出來,她還是有些佩服的。再者昨兒的事,實際上和文清沒什麼關係,阿遙就是再不喜歡她,也不能將錯處往她身上推啊。
她道:“昨日的事,我早就忘了,現在還提它做什麼?”
文清驚喜地抬起頭,道:“縣主當真既往不咎了?”
“那是當然。”
“縣主果真好肚量,叫人佩服。”文清先是讚揚了阿遙,接著又道,“我與縣主雖差了年紀,但也能說得到一塊兒去,若是縣主不嫌棄,往後只把我當個說話的人,若是有空,便到文府上串串門,咱們也好一起說話。”
阿遙可不想和她說什麼話,也覺得這姑娘是個打蛇上棍的。她知道對方這麼殷勤地對待自己,完全是為了蕭翎。
只不過,阿遙承受不來這份殷勤。她處理不來的事,一向都是甩給蕭翎的,這回也一樣。
阿遙揪了揪蕭翎的衣裳。
於是,就在文姑娘等著阿遙答應的時候,蕭翎忽然出了聲:“表妹好意,只不過阿遙恐怕去不成了。她平日裡都在崇文殿讀書,也只有這兩天病了,才留在府上,等病好了,自然也閒不下去了。”
文清聽了這話,面上很是遺憾了一會兒,不過稍後又說:“也沒什麼關係,我得了空,過來看縣主兩眼也是可以的。”
阿遙心裡都快抓狂了,這人聽不懂話是吧,聽不懂是吧!
她沒空啊,也不想看到這姑娘,怎麼就上趕著往上湊呢,都不要面子了嗎。
阿遙對這母女倆不怎麼待見,深覺同她們沒有什麼好聊的,不管聊什麼,最後都與蕭翎有關,也是能耐。後面,阿遙就沒有再說話了,只交給蕭翎應付。
蕭翎,他能應付個什麼?
若說政事,他能說上好久;若說學問,也不必那些文人差,可若是陪人閒聊,尤其還是陪陳氏和文清這一對母子閒聊,他是真的不擅長。
聊著聊著,終於徹底沒話了。
四人面無表情地沉默了一會兒,屋子裡靜地可怕。陳氏終究忍不住,提了告辭,然後帶著女兒忙不迭地出門了。
阿遙抖了抖身子,清醒了些,笑著說了一句:“呀,表妹捨得走了。”說完還意味不明地打量著蕭翎。
蕭翎被她看得不自在,推開了她的腦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那表妹對你心思不純啊,又是再親不過的親戚,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蕭翎道:“小孩子家家的,別整天想那麼多。”
阿遙氣咻咻地倒在了錦榻上,一把蓋上了被子。她將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被子裡,只留蕭翎一個人坐著。
蕭翎想起了阿遙的話,何止文清心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