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只是等待。
等待那個可以被利用的間隙的到來,俄塞利斯所能做的,她能做,而他不能做到的,她要在他眼底下做給他看。
他從神那裡取得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的確。但也僅僅只是一次而已。而她要做的,是從他這裡將他奪走的,屬於她的一切,盡數奪回。
可是……
最近的一些事,一些東西,讓她開始感覺不安。那是種奇特的感覺,就像很熟悉併為之掌握的某樣東西,再對它仔細觀看的時候,突然發覺有點莫明的生疏,而她不確定那是不是她最近不斷產生出的一種錯覺。
就像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體內滋生,就象有時候做的,說的,總覺得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這感覺有點糟糕,雖然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在按照自己所預測的那樣前行著。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那個不該出現卻出現的女人,不是麼。
可是心裡到底在害怕著什麼。
害怕……
為什麼會是這個詞……
因為辛伽嗎……
而他最近做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辛伽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很久之前,她以為自己瞭解他的所要就像瞭解自己所要的一切,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感覺不出來。
對,最近常常會問到自己一個問題。
辛伽要的是什麼。
黎明的光透過那些厚重的雲鉤出些銀白色線條,這個時候通常是尼尼微一天裡最安靜的,沒有喧鬧,沒有遊走的車馬和船隻,內河平靜的水映著被建築割得支離破碎的天,一樣沉默而濃重的顏色。
這種時候吹在身上的風也是沉默的,冰冷的沉默,帶著種空落落的徘徊。
“在看什麼。”
對著遠處晨霧裡那些灰暗輪廓發呆的時候,倒也忽略了那些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或者留不留意也是一樣的,他被火光拉長的毫不掩飾的身影從來漠視她特有的警覺。
“在看尼尼微。”她回答。
眼角旁他修長的身影閃過,無聲倚靠在她身旁不遠那圈露臺邊緣上。
“你有點出乎我的意料,蘇蘇。”側眸斜睨,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揹著光這會兒看上去幾乎是黑色的,黑得像口望不透底的深井。
“怎麼。”
“之前你的樣子像只絕望的鴕鳥,而那是我第一次從你眼睛裡看到的,我覺得有點驚訝。”
“也許你看錯了。”一縷晨光從雲層裡溢位幾絲金子似的色澤,刺得眼睛不由自主眯了眯。
“我希望是這樣。”
蘇蘇回頭看了他一眼。
而他目光對著遠處那些逐漸擴張開來的銀白色碎片:“因為我發覺,一些曾經很想去看到的東西,真的見到了,原來是讓人所不喜歡的,蘇蘇,就象你之前的樣子。”
“我有過讓你喜歡的樣子嗎,辛伽。”
“也是。”
嘴唇微顫了一下,隨即抿了抿:“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去死。”
辛伽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攬住她的頭:“你希望我死麼,蘇蘇。”
心一蕩,不知道是因著他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是他話音完全不同於往常的溫和。
蘇蘇微微一怔。
抬頭試圖望向他的眼睛,可是一邊臉被迫貼著他的肩,動彈不得。想掙脫,可是他肩膀的溫度很暖和:“辛伽……”
“我記得你曾表示過對這孩子的無所謂。”
蘇蘇沉默。
“原來還是在乎著的。”
蘇蘇的肩膀掙扎了一下,卻隨即感覺到了一陣接近的氣息。
他垂下了頭。
銀白色的髮絲順勢掃在她臉頰上,一種柔軟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