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爹說話的。要是你爹不應,難不成你爹就是有眼無珠了,咯咯咯咯……”說到後來許夫人就捂著嘴,先樂了起來。
許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拿你們娘倆沒辦法……你的親事問你娘去,我可是聽說你舅舅和你幾個哥哥在給你相看著呢……”許先生有些幸災樂禍了。
“爹爹真小氣……”昭姐兒努著嘴,等著許先生。“外祖父將女兒嫁給學生,爹爹要是學外祖父這般,也把我嫁給你的學生,那可多好,這可是兩代美名啊……”
“你爹爹不吃這套,這些虛的,對我來說,沒啥用處……”許先生別開眼,不看昭姐兒。
“娘,你看爹……”昭姐兒不依,轉而求助許夫人。
許夫人堪堪止住笑,只是眉眼裡都帶著笑,整了整神色,才道:“越大越胡鬧了!這誰家的姑娘家的是自個兒選夫婿的!趕緊回自個兒屋子裡去!
一個姑娘家到處瞎嚷嚷,沒得讓人聽了笑話……況且,你的年紀也小了些!”
昭姐兒不情願地回了屋子,側耳聽著隔壁的動靜,生怕錯過了爹孃說的話!
面面相覷!
許夫人湊近了些,埋怨道:“平日裡,你們幾個就寵著疼著,你聽聽,這都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了!
大姑娘的,也不害臊!”
到底是最疼的么女,許先生有些於心不忍。“平日裡,你疼得可沒比我少,你可別賴我們幾個!
不過,昭姐兒的性子直率,嫁到大戶人家,怕是要吃不少虧……這如果只是吃虧,那還是好的,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妻妾相鬥,咱昭姐兒我可是不忍心!”
許夫人多少也是見過世面的,就算是嫡妻,也有被鬥垮的時候,就算鬥贏了又如何。對著妾室庶子,半輩子就只能將將過了……
許夫人想到這些就後怕,“老爺,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唐家如何……”
“我還不是跟你一樣,兩眼一抹黑,只曉得唐文弘兄弟倆吃穿用度都是不差的,這邱曉晨卻不是唐家的,只是唐家認的乾親,唐家卻是待曉晨應該不薄,否則也不會允了曉晨唸書考舉人,曉晨這回也不是頭次考舉人了……”許先生只講了些自個兒知道的。
畢竟,唐文弘和邱曉晨不同姓,卻是對外稱兄弟,他倆也並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事兒書院裡的,稍稍一打聽就能知道。
“說句不怕人笑的,我那嫁妝可都是留著給昭姐兒的,也不用像付夫人那般生怕委屈了自個兒女兒。唐家要是個好的,這養大了曉晨也不容易,還讓他念書,這小家小戶的,能供得起一人就不錯了……”
許先生這回去了唐家的宅子,自然對唐家的情況稍稍熟悉了些,“夫人就是比旁人多了份深明大義。不說別的,光是供起一個舉人,這份恩情就怎麼都還不清了。他祖父也是跟著一道兒在唐家過的,我存了份心眼。瞧著跟一家人都沒差,曉晨也是跟著喚爹孃的,還有一弟一妹,嫁出去的大姐,算是二哥……”
“還跟著排了序,看來還是從小就認了親的,這娶了媳婦自然是要敬著唐家夫婦的。這要是娶了個忘恩負義的,我看這邱曉晨也就舉人差不多了……”許夫人看多了些傳記,很是厭惡那些忘恩負義,拋棄妻子的。
“你將我帶回來的匣子拿來。唐家人還特意送了糕點,狀元餅,還有個木匣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許先生想起了回來時,文弘和曉晨給的。旁人都只當是喜果,也都湊趣地接了。
許夫人雖然不滿許先生的打斷,但還是取了木匣子來。
“我只是瞧著這匣子有些眼熟,開啟看看……”許先生小聲地解釋道。
“這天底下的木匣子不都差不多樣兒,多半是從外頭買回來的……這個是什麼?四個蛋?這又沒染了色,也不能算是紅蛋吧?”許夫人取了一粒蛋,照了照。
“哎喲喂。小心點,小心點,可千萬別磕破了……快些放回去,這可是千金難買的東西!”許先生這會兒覺得腿腳也有力了,酒也醒了,腦子也好使了。
見著許先生如此驚呼。小心地將蛋放了回去,伸手扶住了許先生,生怕他磕著。 ;王太醫可是囑咐了,喝了酒的,一不小心要是磕著摔著了。可就不大好了。
“這可是,叫什麼來著。你二哥上回還在給我顯擺,哈哈哈,這回看我不好好顯擺回來!我可是有四顆!”回頭正見著許夫人瞪著他,笑得有些心虛了。
“這是松花蛋和雪花蛋,在京城裡都是捧著金子求不到的主兒,二哥上回還笑我一個教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