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能理解程無為當時的感受。可是他也理解風荷這麼做的心情,雖然她的做法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風荷長舒一口氣,心中一顆大石落下。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對父母說的話,她就這麼對著他講了。
“我不怪他,”風荷接著說,“想想我只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子接吻,就難受成那樣。我雖然知道最後我還是會放下,可是到現在還是會時時想起,而他,聽到了那麼難堪的場面,他又是那種個性,放不下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再在一起生活了——一起生活下去只會慢慢地變成彼此折磨,把最後的一點愛情都消磨乾淨,還不如在彼此相愛的時候分手,大家留些美好的記憶。”
“而且,”風荷最後說,“他不相信那只是個*,他始終懷疑我跟某個男人有著感情牽扯。我不想我的其餘的生命,都在猜疑和不信任中度過。阿秋,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孫逢秋徹底無語。程無為的小心眼他是瞭解的。既然大勢已去,如今他只能關心幾個現實問題:“你搬出來帶著孩子獨立生活,開銷不小,你錢夠嗎?”
風荷說:“無為是有些小心眼,可是人確實是好人。如果我願意,我依然可以用他的信用卡副卡。現在阿柔的開銷,我都用他的副卡。至於房子保姆水電手機等等其他開銷,目前我還能對付。這個攝影工作室剛剛開張,大部分業務都是朋友介紹的。你要不要參觀一下?”
說著站起來,拉開旁邊的布幔,見她把朝北的餐廳佈置成會談室樣本室外加機動工作間,電腦工作臺,洽談桌一應俱全。
一個房間堆著一些道具佈景之類的雜物,房中放一個摺疊沙發,春燕就勉強在這間房裡擠擠。另一個房間掛著婚紗禮服之類的衣服,旁邊還有個化妝角。
然後最裡面的兩間本來就做成一個套間,自帶獨立衛生間,有門連通,也可關上自成天地。風荷把小的一間做自己的臥室,大的一間做阿柔的房間兼活動室,另外一角擺著一隻小小雙人布沙發,一隻軟凳,兼有私人會客功能。
孫逢秋搖頭笑道:“真有你的,虧你想得出來。其實公司馬上就分紅了,而且,如果你需要週轉,大可跟我說,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
風荷說:“一來是喜歡,二來也是機緣巧合,上門生意,有的做就做做,沒的做就歇歇,賺的錢夠我開銷就行。現在我在培訓春燕幫我處理一些簡單的事務,所以也沒怎麼辛苦——至少沒有那個時候在公司裡一天十二個小時那樣累。”
他們回到客廳,孫逢秋看看錶說:“不早了,我把兩個提案放在這裡,你看看,我明天跟你聯絡。”
風荷問:“什麼時候表決?”
孫逢秋說:“就是本週六討論,可能當天就要表決——所以我才這麼著急地要找你。你知道,陸案一旦透過,那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風荷點點頭:“我會連夜看,明天跟你討論一下。”
孫逢秋有些為難地說:“你看,阿荷,你和無為這麼敏感的時候,本來我是不該拉你出面的,可是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重大了,搞不好大家都搭進去,血本無歸——”
風荷打斷他說:“你別這樣說,無為的性子我知道,我會盡量小心的。”
送走孫逢秋,風荷端著茶杯,拿著檔案,走到工作臺,擰亮檯燈,一行一行地仔細讀,費了好長時間把兩份提案全部讀通,做了筆記,才收拾一下回房睡覺。她自從跟程無為分居以來,睡眠一向不好,此時讀檔案又讀得錯過了困頭,更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於是爬起來給孫逢秋撥號。
52 提案(下)
孫逢秋顯然也沒睡,聲音非常清醒地問:“你都讀完了?”
風荷說:“讀完了。我覺得周案可以考慮,陸案風險太大。你明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孫逢秋說:“要不我儘量提早下班,我們一起吃晚飯吧。你知道的,年底亂轟轟的,最早也要到八點來鍾才能脫身。”
風荷說:“我這裡也一樣,我們的軟體要除錯,每天也搞到很晚,簡直噩夢一樣。”
孫逢秋說:“要不這樣,明晚八點鐘,就在上次請鄭義成的那家飯店見面,離你們基金會近些,你走走過去就行,這樣節省時間。”
當下約定後,風荷下床吃了一片利眠寧,才把自己強行送入夢鄉。
第二天見面,喝茶等菜的工夫,兩個人就開始討論陸案。孫逢秋說,這個專案投資太大,房地產開發週期長,萬一這中間政策有個風雲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