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看著梅超風木然的神色,站起身,又淡聲說道:“超風,自見你那日起,我從未虧待你。若你因我與你師父在一起而記恨,那也隨你罷。不過,你最好還是自個兒想清楚,你日後,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語畢,便轉身走出去,獨留梅超風一人在偌大的房中。馮蘅走在長長的廊道上,剛好遇上正往梅超風房中走來的陳玄風。陳玄風見馮蘅迎面走來,不由得一愣,然後有禮地作揖,“見過師母。”馮蘅見他,微微點頭,微笑問道:“玄風傷勢可有好些?”那日的情景黃藥師並未與她多說,但她亦能猜個大概。加之,那夜曲靈風悄悄向她討要九花玉露丸,說是要給陳玄風服用。那日曲靈風找她的時候,黃藥師正在房中,她不信他不曉得曲靈風來討藥之事。思及此,她忍不住失笑,那個男人,明明關心自己徒兒的傷勢,卻還拉不下臉來。陳玄風輕咳兩聲,“師母,弟子傷勢不重,現在感覺已是好了許多。”馮蘅聞言,微微一笑,然後再在袖中拿出一個瓷瓶,“玄風,我本要到你房中將這療傷的丹藥給你,眼下遇見你,正好。”若是能讓曲靈風私下來想她討九花玉露丸,想必黃藥師的那一掌內勁亦是不小。陳玄風一怔,然後接過來,“多謝師母。”馮蘅卻輕輕搖頭,說道:“玄風,如果沒有你師父的默許,這丹藥,我是拿不出來的。”陳玄風低下了頭,“弟子惹師父生了天大的氣,受罰是應當的。”馮蘅聞言,亦不去勸慰他,黃藥師的兩個男徒兒對他崇拜敬畏得緊,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她想要是有一天黃藥師無端端讓他們去死,他們亦是不問緣由便自刎了。思及此,她不由得眼眸彎彎,然後看向陳玄風,“玄風,你這是要去找超風?”陳玄風聽了,回答道:“回師母話,超風被師父禁足,我擔心她心中難過,所以來看她一看。”想起那日梅超風見他身上的傷勢,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他心中微微一動,就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馮蘅想起方才在梅超風房中的情景,心中又是一陣嘆息。心知自己方才與梅超風的交談定是讓她心中衝擊不少。陳玄風與梅超風平日常在一起練功,感情甚好,若是陳玄風去找她,好生寬慰,說不定也能助梅超風想通。於是雖然心中覺得陳玄風一個男子出入梅超風的閨房頗為不妥,但亦沒有道明,只微笑著說道:“我剛端了碗白粥過去。玄風,你們須得明白,你師父雖待你們嚴厲,但對你們寄予厚望,希望你們可以成才。超風雖說年幼,但也應該明白,若你們當真敬愛師父,應該盡力學好,勿要讓他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