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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對弟子的文化教育,學了詩書,年紀輕輕自然不甘苦守青燈,正好今年朝廷有這樣的詔令,簡直是不可錯失的良機。

“哈哈,師兄,你們交卷太早,我愁著寫不出來,拖到這會才趕過來,”彭齊說罷把夏子凌拉了出來,“這位是伯嘉兄,剛在就在我隔間,還借我毛筆一用。”

兩人只是萍水相逢,彭齊問了自己表字之後就徑自叫上了,對於自來熟人士,夏子凌也無奈得很。他只好做了個揖道:“諸位有禮了。”

“既然是師弟的朋友,快快請坐吧。”眾人中看起來最為年長的一位和尚開口說到。

眾人坐定,邊喝邊聊,話題從今天的試題到各人經歷。在座僧人多是貧苦農戶家庭出身,就算明朝官員待遇少得可憐,自古“士農工商”的理念深入人心,這樣天上掉餡餅的當官機會自然是歡喜得很。夏子凌卻很少插話,基本都在埋頭苦吃,雖然他們這桌點的基本都是素食,但是古代的菜都是生態菜,再加上醉仙樓的手藝著實不錯,不抓緊機會大快朵頤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胃了。

不過,眾人顯然不會不會讓他獨善其身。聊了一會,年紀最大的張冠禮便開口問到:“伯嘉,我看你談吐舉止不俗,不知師出哪座名寺?”

“我師父只是個不知名的雲遊野僧而已。”說到這事,夏子凌還有些無語,他能說他這和尚是被迫當的,而且就當了一天而已嗎?

“我才不相信,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你師父定然是世外高人,”彭齊哈哈笑著,擠兌道:“伯嘉不老實,罰酒一杯。”

眾人也紛紛笑鬧著讓夏子凌喝酒。這樣都能做喝酒的理由?不過,為免他們再追究下去露了馬腳,夏子凌還是趕緊端起杯子說到:“那好,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皆能榜上有名,日後共同在朝堂之上施展報復。”

“好,這話說得好!”眾人應和著,紛紛舉杯幹了。

大家一時間喝開了有些興奮,聲音也大了起來,不想卻讓隔壁雅間的人有些不快了。

“孃的,醉仙樓越來越沒品位,連和尚都上這裡來吃喝!”□□閣內,與大堂一簾之隔,四五個年輕公子哥兒圍坐飲宴,說話的是一個蓄著短鬚,緋色綢緞衫的公子,面色有些潮紅,應是喝了不少酒。

“坤竹兄粗話都來了,來來來,喝一杯消消氣,這些僧人想來是今日參加禮部考試的吧。”身旁的青衣公子拍了拍他的背,端起杯子勸到。

緋衣公子把酒杯推開,仍舊高聲嚷嚷:“不喝,我這氣沒法消,孃的,城裡走哪都是僧人,我們寒窗十幾載,院試、鄉試、會試層層篩選,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粗鄙僧人,憑什麼有機會跟我們同朝做官!”

“坤竹,謹言慎行,”坐在上座上的一位白衣公子淡淡地開口道:“這是皇上行的恩典,可不是你我可以隨意評論的。”

在座眾人,雖然都衣著長相不俗,但卻以剛才開口的白衣公子為最。此人看起來年方不過弱冠,唇紅齒白、青絲如岱,再加上一雙含送秋波的桃花眼,雖然有些陰柔,卻是美得連男人都忍不住心動。

“梓昱,按說這事最受不了的應該是你才對吧,”被稱為坤竹的男子怒意不減地說到:“你爹不正是這次禮部選用僧人的主考官嗎?按說周大人那樣的學識威望,今科科舉的主考官也當得,去選拔那些僧人,日後當了座師也沒甚意思。”

王坤竹名叫王尋,父親是刑部郎中,官居正五品,不大不小。而那白衣公子名叫周庭,表字梓昱,父親是禮部左侍郎周興,官居正三品,算是他們這一圈公子哥兒裡家世最顯赫的。

現下接連的兩場禮部大考,選拔僧人主考官是周興,而不久之後的科舉會試主考官卻是禮部右侍郎張維光。但凡科舉大考,之後錄取者都會尊主考官為座師,以後通常也會劃到座師的派別之內。因此,擔任主考官可是一件大好事。

按說古代以左為尊,左右侍郎雖然都是同等官職,但是左侍郎還要高半個頭。如今禮部的情況卻略有不同,周興是前朝官員留用的,雖然在士林頗有名氣,與宋濂、李叔荊等名士也不時往來,為官兢兢業業、為人耿直,卻隱隱被新朝官員排擠;而張維光是禮部尚書趙瑁的心腹,那趙瑁是淮西人,依附朝中李善長等淮西派,很是得寵。

於是,這兩場大考主考官的確定,孰優孰劣,以及原因為何,就很明顯了。

周庭皺了皺眉,應付一句:“僧人中也有博學之士,不可小視。”這件事情挑到明面上來說,很容易給父親惹麻煩,周庭並不想多說。

“梓昱,你也太抬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