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銀牌,然後是太子監國時發的雙龍符,再是京都留守和門下省發的麒麟符,
然後就是各州刺史發出的青龍、朱雀、玄武和騶虞符,是按諸州方位五行配法。
不過大唐避諱虎,所以白虎符改成了騶虞符。
現在百騎掏出的是銀牌,可比那些銅牌木牌高階多了。
駕部簽發的驛券也是最高等級的。
李阿七還是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真不真,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他還是在驛券上發出了一些細節,武司徒這次赴遼西上任的是營州都督、安東都護,要求日馳十驛以上。
此外,武司徒除了一隊百騎護衛隨行,沒有其餘的家眷、部曲、家丁、奴婢等,也沒有攜帶私物行李。
這標準的左降貶官的流程啊。
武司徒這是犯了何事?
猶豫了下,他還是詢問百騎,“敢問一句,武司徒不是人在西域嗎,怎麼馳任營州?”
“不該你問的就別多問,驗過了,就趕緊準備房間熱水食物,還有備好明天的馬,一早就要換馬趕路。”
“劉百騎,上廳已經有位進京的刺史住了。”
“趕緊讓人騰出來。”劉百騎也沒客氣。雖然武懷玉這次被貶降出京,出人意料,但他們奉旨護送,上頭交待的任務也很明確,不僅要保護好武懷玉路上安全,其它方面也得照顧好。
潼關的驛的館舍修的宏大壯麗,還有正廳、別廳、旁屋之分,驛內還有酒庫、茶庫、菹庫(酸菜)之設,還有梨園、水池,夏日時柳樹成蔭,
門前大池塘,前有千竿竹林,後有千樹梨園,四面牆外還栽了許多大桑樹。
高高的圍牆,大氣的門樓,跟一座小城堡一樣。
驛館附近還有專門劃撥的驛田,按一匹驛馬四十畝給,潼關驛有驛田兩千四百畝。
驛館在潼關關城外,
因為這是出入長安主要道路,驛館邊上還有許多民居商鋪,是一個熱鬧的小鎮。一般有資格用驛馬,並在驛站食宿的人並不多。
就算很多官員,其隨從能用驛的也有許多限制,超過的就得在周邊村莊自己解決食宿問題。
那位李阿七是本地大戶,他就在驛館外有自己的旅店,經營食宿等,每年沒少賺。
潼關驛雖說等級高,館舍也多,但館舍也分了好幾等,最高的上廳,條件最好,但數量也少,
現在有位都督住了上廳。
劉光庭道,“不管哪州刺史進京,現在武司徒住驛,這上廳必須給武司徒讓出來,趕緊去讓他騰出上廳,武司徒馬上就到了。”
李阿七有些頭疼。
那位住上廳的刺史可不是一般人啊。
“那位住上廳的陝州刺史崔義直,清河崔氏許州鄢陵房的······”
話沒說完,劉光庭就打斷了他,“陝州刺史還大的過司徒?趕緊去,”
李阿七隻好去上廳,
此時上廳住的是陝州刺史崔義直,出身清河崔六大房之一的許州鄢陵房,他父親崔樞,原名崔世樞,曾任司農卿。
李阿七可不敢得罪這位陝州刺史啊,人家不僅是三品官,還是五姓名門子。
就算當今聖人修了氏族志,把五姓七家排到三等四等,但在民間,他們的聲望依然極高,甚至這幾年,比武德和貞觀初又抬頭了許多。
磨蹭著來到上廳,求見崔義直。
一個年輕人走出來,“驛長何事?”
李阿七支唔著道,“有位大臣馬上要到驛館,今日要住館······”
年輕人是崔義直的次子崔知久,聞言臉色不好看,“天這麼晚了,我阿耶已經睡下了,你現在要我們騰房,豈有此理?”
“崔公子,還請見諒,小老兒也實在是沒辦法。”
“我倒想知道是哪位大臣路過,這大半夜的要把人喊起來騰房給他?”
“是百騎護衛來的武司徒!”
“武司徒?你說的是哪個武司徒?”
“就是宋國公啊。”
崔知久沉默了。
他本以為這個時候出京的,不會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大臣,卻不料是武懷玉。
“真是武司徒,還是說武司徒的家人?”
“百騎拿著敕走馬銀牌來的,駕部簽發的驛傳上也寫的很清楚,武司徒馳驛赴遼西任營州都督、安東都護。”
崔知久驚訝,
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