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已經說過上千遍,透著濃濃的珍惜。
終於說出來了,終於吻到了,崔文軒的心卻像被泡在陳年老酸菜罈子裡,酸楚難當,為什麼是在這種情況下?
其實他也不想的,他寧願一直懷揣著這個秘密。
在崔文軒的構想當中,他和李其的人生應該是這樣的,他們一起在部隊打拼,再過幾年說不定就各自成家,會有各自的老婆孩子,但是這些都不重要。軍人以部隊為家,李其還是會大多數時間都陪在他身邊,他們可以一直情同手足相互扶持,等到他們年紀大了,他們可以一起退休,一起在家含飴弄孫,下下棋,喝喝茶,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比最親的親兄弟還要親,直到兩人都閉上眼睛。
崔文軒一直以為他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他也願意一直以兄弟的身份守護他,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夢,可是現在,他的夢破碎了,現實殘酷得讓人想咬舌自盡!
李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崔文軒仍吻著他的唇,他一點點侵染著他的唇瓣,舌尖就像害羞的小蛇時不時的伸出來逗弄一下,毫無章法。李其發現,崔文軒的接吻技術青澀的就像小學生,不對,他是根本就不會接吻,李其因為驚訝嘴是張開的,而崔文軒卻只在唇瓣上磨蹭,完全沒有深入的意思。
崔文軒是不會接吻?我靠,現在還有人不會接吻?
李其不知道,有時因為太過珍惜,所以不忍心碰觸!
崔文軒後來多次反思,他想,如果他哪怕是少愛李其一點點,也許結果就可能不一樣。儘管這個設想後來被他自己反駁,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幻想,如果一開始就表明心意,用男人用的手段和方式,就像李其對付郝彬那樣,是不是李其就是他的?可是他自己也清楚,他不是李其,李其更不是郝彬,所以,不管是他什麼時候表白,李其的反應都不會改變,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他,把他推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彬妄面別彬。“你,你瘋了?”李其用手背抹了一把嘴,這個無心的動心就跟一枚鋼針一般狠狠地定進崔文軒的心。
“我瘋了?你呢?其少,不要告訴我你找郝彬聊天去了!”
崔文軒的聲音有點尖銳,李其惱火的吼起來:“那一樣嗎?我跟他……我是喜歡他,可是我跟你,軒子,咱不是兄弟嗎?”
崔文軒點頭:“對,是兄弟,就在昨天你都還是我的兄弟,但是現在,李其,你已經不可能是我兄弟,我不會去吻兄弟,不會跟他說喜歡,更不會吃醋嫉妒
“軒子!”李其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竟帶著祈求:“為什麼?我們明明是兄弟,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為什麼?”
什麼是報應?
這就是報應!
李其沒想到,他剛才施加在郝彬身上的崔文軒這麼快就完完整整還給了他,讓他簡直悴不及防,說不出的蛋疼!
崔文軒上前,步步緊逼,逼得李其不斷後退:“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李其,你要沒心沒肺到什麼時候?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知道我為什麼大學都不上就當兵了嗎?你知道我為什麼這兩年都不回家嗎?你知道你突然出現在菜鳥群裡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我已經儘量逃了,李其,是你不放過我!”
“我……”
“我沒打算說出來的,是你,你居然愛上人了,還是個男人,李其,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是你兄弟嗎?你為什麼不能愛上我?我在你面前晃了二十年!”
“軒子……”
崔文軒激動起來:“我藏著掖著,生怕你知道我是個同性戀,我他媽哪裡是同性戀,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李其,現在你是要告訴我,我錯了,你他媽也跟我一樣,你也彎了,卻是為別人而彎!”
“軒子!”李其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他懊惱的抓著頭:“你別說了,你罵我沒心沒肺吧,我是真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想的,可是軒子,我,我真是隻把你當兄弟,像生命一樣重要的兄弟,我,我,我他媽不是個東西!”
李其心裡亂成一團麻,如果換做別人對他說這些,他肯定二話不說先把人揍一頓,可是這是崔文軒,他不能揍,不僅不能揍,他還沒來由的感到深深的愧疚。
李其是沒心沒肺,但不是傻子,崔文軒一提他就明白了。兩年的避而不見足以說明這個人的矛盾掙扎,但是他現在不忍了,爆發了,事情就變得麻煩不好收拾!
只是,李其是彎了,物件卻是郝彬!
“軒子,對不起!”李其抱著頭蹲在地上,意氣風發肆意張狂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