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基督山伯爵的莊園,最好能直接見到瓦雷澤子爵,鄧格拉斯這樣想,也許他完全可以藉助這次機會讓瓦雷澤子爵繼續投資自己,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維持下去銀行的運轉,要知道他已經將他的全部身家都投了進去,在那些在他銀行存款的大客戶能反應過來之前,他必須想辦法補上缺口。
只是結果恐怕要讓他失望了,海蒂顯然將她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阿爾瓦幾乎每天直到晚餐之後才能回到莊園,而在那裡等待已久的基督山伯爵顯然會是鄧格拉斯唯一的交談物件。
一開始,鄧格拉斯還維持著自己的禮儀,強自忍耐著不去質問,可是當他得知瓦雷澤子爵不在而且還被對方暗示痴心妄想的時候他終於爆發了,鄧格拉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先是鄙視了基督山伯爵異於常人的審美,再之後又諷刺他“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個只會暗算別人的人,”並且大聲宣稱他“一定會將對方送進監獄”。
愛德蒙一開始還禮貌的聽著,最後他的臉越來越僵硬,終於在對方提及他“絲毫沒有貴族榮譽”之後出聲打斷了,“也許您是想要發起一場決鬥,鑑於您剛剛所做的全部就是挑釁我家族的榮譽和我本人的尊嚴,無論剛剛您的任何一句都值得上一隻白手套了。”
“哦,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顯然我認為文明發展都了今天比起決鬥我更信任法律,要知道秩序才是一個社會健康運轉的基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法官不是麼?”鄧格拉斯當然不會上當,一旦基督山伯爵丟出了白手套,他就沒有選擇了,而在他看來,事情還遠遠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因此也就不存在破罐子破摔這種選項。
愛德蒙也正是吃定了他這一點,隨著阿爾瓦的進一步開導,他很清楚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決鬥會給自己和阿爾瓦帶來什麼,既然鄧格拉斯選擇了法律,那麼他當然會讓他如願的。畢竟要不是當年他的“創意”,他有怎麼會被監|禁在伊夫堡那麼多年。
冷笑著謝客,愛德蒙絲毫沒有顧忌鄧格拉斯聲嘶力竭的詛咒,鑑於他是那個買下了別墅的人,鄧格拉斯要求愛德蒙賠償他的全部損失。
對此愛德蒙簡直覺得莫名其妙,“您的馬丟了跑進了別人的馬廄之後又被牽走了,您不去怪罪那個帶走了您的馬的人,卻去責怪馬廄的主人,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不過鄧格拉斯意識不到這一點,他全部的直覺都在告訴他是眼前的男人搞的鬼。氣急敗壞地,他回到了家。
“親愛的,你怎麼了?”鄧格拉斯夫人正在小客廳裡喝茶,天藍色的絲巾好好地系在她的頸子上,那是她今天剛剛收穫的戰利品。
“我們破產了,我們被騙了,去他的貴族,去他的波旁!”鄧格拉斯一把將旁邊的一個花瓶摔得粉碎,鄧格拉斯夫人捂住胸口發出了一聲驚呼,“管家,管家!”她的手伸向了茶几上的搖鈴。
“你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要破產的事情麼!你難道想今晚我們就被掃地出門麼!”鄧格拉斯夫人的舉動倒是驚醒了鄧格拉斯,他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我們現在這樣他們只會認為我們是在吵架,可一旦他們知道得更多,別告訴我這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絲毫不吃裡爬外!”
被緊箍在自己小臂上的力量嚇到了,鄧格拉斯夫人不自覺地也壓低了聲音,“你瘋了麼!你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麼,什麼破產,你大概是發燒了吧!”
“我跟你,要破產了,要是你真的如我所說將你的全部嫁妝都做了投資,你這樣做了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
“當然,”鄧格拉斯夫人像是受了侮辱,“我們是夫妻,你在向我要求的時候我自然也做到了誠實。”
鄧格拉斯絕望地看著眼前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重點的妻子,上帝作證,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奢望過任何一點正常妻子應當的品質在她身上,可是在他被欺騙的現在,鄧格拉斯夫人的話卻像是十足的諷刺。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語,“那個小貴族騙了我,他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而我將自己能找到的全部的錢都投了進去,現在你也把自己的嫁妝放了進去,完了,我們全完了。”
“你說什麼!”鄧格拉斯夫人終於跟上了她丈夫的節奏,她的脖子一下子變粗了,藍色的絲巾看起來更像是吊索,“你別騙了?這不可能!”
“面對這個世界吧,”她的丈夫冷笑道,“這可不是17世紀了,波旁什麼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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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99了啊。。。莫名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