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福夫人開啟了一個新的世界;雖然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惱怒地瞪視自己的情人——鑑於女人的直覺她當然不願意自己的情人對自己並不喜歡的繼女有興趣;無論這個興趣是來自哪一方面,但是在貝尼代託的安慰和解釋之下她很快就明白了;不管她的丈夫能夠給她的小愛德華爭取到多少;那個老不死的會將他的全部財產都留給瓦朗蒂娜的。
雖然沒有說法明確規定妻子的嫁妝會是丈夫的財產,但是憑著貝尼代託的本事和她的支援;瓦朗蒂娜那個小蹄子總歸是逃不出他們的手心的,到時候還不全都是她的小愛德華的。
維爾福夫人不是對貝尼代託沒有愧疚的,一想到她的情人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她就覺得抱歉;可是跟她的小愛德華比起來;維爾福夫人還是硬下了心腸,橫豎貝尼代託還是一位有錢人的繼承人,再說等她安頓好小愛德華;她會補償他的。
至於貝尼代託是不是真的無視了瓦朗蒂娜的青春美貌,以及貴族小姐身份的晉升階梯,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對於這位即將成為他囊中之物的小姐背後可能得到的利益絕對是一清二楚的。
維爾福夫人跟她的情人相視一笑,之後甜甜蜜蜜地滾到了床|上,兩個人顯然算得上是標準的同床異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鄧格拉斯過得異常煩躁,不同於鄧格拉斯夫人的胸有成竹,甚至已經開始提前準備慶祝了的歡愉,鄧格拉斯多年的商人生涯終於讓他在將所有的資金交給那個小貴族之後開始變得有些擔憂了。最初的狂熱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鄧格拉斯很快就進入到了疑神疑鬼的階段。
他將自己關進書房,將整件事情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麼漏洞。事情的機遇是他自己發現的,籌集資金也是他上趕著給人家的,說到底對方並沒有在任何一個時候管他要過錢。
只是還有什麼地方不對,鄧格拉斯像是被困住了的狼,在書房裡不住地轉圈,他拒絕了女僕送來的餐點,甚至還有鄧格拉斯夫人的好意。
等到他終於說服自己整件事情不過是他的杞人憂天之後他才走出來,看到對他沒什麼好臉色的鄧格拉斯夫人,鄧格拉斯倒也誠懇地認了錯,順便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
當聽到是關於“那件事”的擔憂後,鄧格拉斯夫人顯得很不屑,明顯她知道對方的姓氏足夠有歷史,也就“順便”給鄧格拉斯普及了一下關於貴族的榮譽——要是那個姓氏的小貴族真的欺騙了他,他是可以請求法王做裁決的。
鄧格拉斯聽到這兒才徹底放下了心,他笑眯眯地哄好了自己的夫人,兩個人破天荒地一起去戲院看戲去了。
只是有時候,越是擔心的事情就越是會發生。沒過幾天,鄧格拉斯就發現自己聯絡不上那個小貴族了,無論是寫信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聯絡,都是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信。
一開始,鄧格拉斯還強自安慰自己也許對方只是因為事情太忙了而沒有時間回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沒有通知鄧格拉斯夫人,他直接找上了門。
巴黎市郊的那棟別墅是那個小貴族跟鄧格拉斯認識之後告訴他的住處,鄧格拉斯至今還清晰得記得對方驕傲地暗示自己跟法王的親戚關係時的表情,可是當鄧格拉斯再次站到這棟別墅的面前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連門房都換了另一張臉孔。
“你的主人呢?”鄧格拉斯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儀態了,他勉強自己鎮定下來,拉著那個僕人的手心裡滿是汗溼。
“這別墅前幾天就已經賣出去了,我不過是個臨時被僱來看房子的,您是原本這裡住的人的朋友?”小心地打量了鄧格拉斯的穿著,被拉住的那個人的回答倒也客氣。
賣出去了,賣出去了…鄧格拉斯滿腦袋都是這句話,他幾乎聲嘶力竭地叫嚷起來,“那原來的那個人呢?難道他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聯絡方式,還有他賣給誰了,誰會是這裡新的主人!”
被鄧格拉斯的樣子嚇壞了,那個人的聲音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了,“基…據說是一位叫做基督山伯爵的大人買下的。”
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鄧格拉斯猛然間明白了一切——這全都是那個該死的基督山伯爵給自己下的套,無論是一開始他認識的那位小貴族還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原因麼…顯然自己上次提供給瓦雷澤子爵的提議讓對方十分的心動,而失去了理智的基督山伯爵也因此設計了報復。
鄧格拉斯這樣氣哼哼地離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其實他是先認識了那位小貴族才挑|逗的阿爾瓦,沒有回家,鄧格拉斯直接讓車伕帶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