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清了清喉嚨道:“徐先生,請你不要這樣子,我只是來找長先生的,如果他不在,我晚一點再來找他。”
“我可以幫你聯絡到他。”徐慕庸笑嘻嘻地緩緩逼近她,彷若是頭優雅的野獸正在圍堵獵物一般。
“我也可以啊。”他一貼近,她就又往後退,人已經被逼到走廊牆邊了。
徐慕庸一愣,“你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對啊,他告訴我的。”有什麼不對嗎?
長正東就是認為她大概有衰神上身,所以便把他的電話號碼輸入她的手機裡,只要她發生什麼事,她都能夠聯絡上他,只是徐慕庸把眼睛瞪得這麼大做什麼?
這應該是相當稀鬆平常的事,不是嗎?
憑她和他的交情,給她電話號碼該是天經地義得很吧!
“他給你的?”他挑高眉頭臉上露出驚訝表情。
光憑這一點,他就可以認定長正東那小子對張柏瑄絕對不是像他表面上說的那麼不在乎,可那小子卻不承認……害他差點出手。
“有什麼不對嗎?”張柏瑄戒慎地防備著。
“是沒什麼不對,只是……”他有點意外罷了,畢竟識得長正東至今,從未見他對哪一個女人友善過,而眼前這個女人真是了不起,硬是可以博得他的青睞,真是教人意外極了。
“你們在那邊做什麼!”
一旁響起語調壓抑的低咆聲,張柏瑄和徐慕庸不約而同地朝聲音來源處探去,便瞧見長正東扭曲著幾分猙獰的臉,帶著一身怒氣快步而來:
“我們在聊天。”徐慕庸擺了擺手。
“在這裡聊天?”總該挑一下地點吧?
“不能嗎?從這裡經過的人不多,再者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
長正東不睬他,徑自繞過他的身旁,深邃的黑眸直瞪著垂下眼的張柏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酒鬼總算是清醒了。
“我、我有事找你。”她不敢抬眼看怒氣沖天的長正東。
“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難道她就非得要晃到秘書室不可?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她這麼做,說她是到這裡招蜂引蝶的還差不多。
明知道秘書室裡全都是男人,明知道這一干男人沒安什麼好心眼,她偏是要往這裡走;怎麼,是想要證明自己的魅力不成?
心裡直髮惱,不管她到底要說什麼,他徑自推著她。“回助理室去。”
“可……”她還沒講耶。
“回去!”他惱聲低吼著。
張柏瑄無辜地眨了眨眼,快步跑回助理室。嗚嗚,他果然在生氣,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麼事教他這麼氣怒的?
她好想問,可眼前面對他這般氣勢,教她實在問不出口。
目送著張柏瑄可憐的背影離去,徐慕庸轉頭悄悄審視著身旁長正東一臉惱怒、錯愕、又有點心疼……等等古怪又複雜的表情,他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
“她好象快哭了。”他試探性地說。
長正東回神,微慍地瞪著他,“那又怎樣?”話落,他快步地走回秘書室。
徐慕庸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他當然不會覺得怎樣,但是對長正東而言呢?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第十章
他沒有錯,是張柏瑄不該跑到秘書室招蜂引蝶的,他明明對她耳提面命過,可她竟不把他當一回事,是她不對!
但是……他好象也不需要因此對她發脾氣。
不,像那種對男人沒有心防的女人,要是不跟她說個明白,難不成真要等到哪天出事了,再聽她哭訴?
那個笨女人,笨到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黑眸瞪向一旁的時鐘,長正東惱火地將煙捻熄,站起身推開客廳後方的落地窗走到外頭的陽臺,讓瀰漫一屋子的煙霧順著外頭微微的風,緩緩地流淌到外頭,消散在黑夜裡。
兩點了,凌晨兩點了。
長正東倚在欄杆邊直盯著樓下,驀地發覺自從張柏瑄出現在他的周遭之後,他常常做這種古怪的舉動。
她回不回來,與他何干?
她要是不回來,他反倒是有利,然而心裡是這麼想,但實際行為卻是大相徑庭。
兩點了,他老早該上床睡覺,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正等著他去忙,他不該站在這兒看著深黑的夜景,等著那個不知道何時才要回來的女人;原以為今天在公司對她吼得太大聲,自覺有些理虧,所以想跟她口頭道歉,可誰知道她提早下班,直到現在都還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