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哼一聲:“可是為什麼,我看到的一切,全是先生在為將來的相見做準備!”
容謙苦笑了一聲:“如此明顯嗎?”
“先生,你借用封大人的力量在京城立足,幾乎無所顧忌。以封大人如今在朝中地地位,所受的聖眷,他是如何被世人矚目,你很明白。先生卻還是選擇公開與封大人扯上關係,此事豈有長久掩人耳目之理。更何況,先生你……你……”安無忌目光間終於露出痛楚與不忿,在容謙身上轉了一轉:“你近日,實在……”
容謙嘆氣:“我幹什麼了?我不過是努力恢復身體,吃好喝好調養好,多多鍛鍊,想要身體快點好起來而已,這總沒錯吧?”
安無忌氣結:“先生你當我是塊無知無感的石頭嗎?先生身子受損太重,想要恢復哪裡是旦夕之功。我私下問過青姑娘,先生以前在村子裡時雖然也勤於練習,但絕對不是象現在這樣……”
容謙微微嘆息一聲,沉吟不語。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九十六章 … 盡力而為
於安無忌的心情,容謙不是不能瞭解,只是比較無奈看著自己這個曾經被他高山仰止的人,笨拙到極點地一次次練習著試圖去做那些對於正常人來說極其簡單的動作,還總是一次次失敗,這的確是件很考驗對方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
他過於急切地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身體在外表上儘快好轉到類似於正常,因此,他不得不支撐著殘破的身體,從早到晚一刻不休地重複那些單調的練習。
有時候他也自己在心裡和自己開玩笑,他現在就是一頭毛驢外加一頭豬,不停地轉圈外加不停地吃。每天睜眼起床,他就開始在院子裡轉悠著“散步”,一散往往就散到天黑。每次筋骨痠痛到實在忍受不了了,他才會靠牆坐下來,用同樣隱隱作痛的手臂手指,輕輕捶打捏揉自己罷工的腿腳。
容謙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他現在是在復健。殘疾者復健肢體的過程,從來都是極折磨人的,甚至在親人至友看來是十分殘酷難堪的。更何況,他現在還將正常的復健運動量加大了幾倍。
而且,他練習的,還不僅僅是讓自己能走。他要走得挺拔,平穩,自然。雖然他那千瘡百孔的身軀,總是想佝僂起來才舒服些,他還是時時刻刻注意提醒自己抬頭挺胸,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去習慣適應那種腰痠背痛的感覺,不要露出僵硬來。
為了達成目標,付出加倍的辛勞和努力,經歷必需的挫折和傷害,這對容謙來說並不容易。這種復健強度,若不是他心理素質好,精神力也超人,只怕也會因為喪失信心堅持不下去。他可以無視艱難痛苦,但卻已經無法在鍛鍊的時候。將自己的疲倦和苦痛遮掩。時間緊迫,他也不可能迴避這些關心他的人,不在他們面前練習。
青姑以前在村子裡也算是習慣他為了行動自由而做的努力練習了。可是這幾個月,在旁邊看著看著。就會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對於旁觀的人來說。眼睜睜看著他揮汗如雨。喘息掙扎,卻只能呆立一旁,一點忙也幫不上,實在也是很難!
安無忌的閱歷心性,都不是純樸地青姑所能相比。然而。看著那個當年如同神一般不可撼動的人。一次次跌倒。再慢慢用顫抖的左手,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安無忌不能不承認,原來那樣強大地人,也會如此軟弱無助。
可是正是這樣的軟弱無助,才讓他知道了,那個人,也許比自己以前所認識到地更加強大。
那個一頭栽倒,卻可以慢慢站起來,隨便給自己拍拍灰塵,毫無芥蒂抬眼微笑地人。那個渾然不覺自身狼狽,一次次做著單調無聊地簡單動作,絲毫沒有屈辱不堪的人……
那種從容與笑意,讓安無忌面對著他,連憐惜和憤怒都不敢升起來,只惟恐那樣的情緒和心態會侮辱了他。所以,看不下去,也得看!
只是,到底只是,到底意難平,氣難順,心難安!
安無忌的不忿讓容謙很想提醒他下,他的這些努力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是效果確實是很好啊!
他沒有胡來。為了正確地復健,他拜託張敏欣幫他接通了風勁節,每個月和風勁節最少有溝通上大半個小時,不斷地將自己地狀況告訴風勁節,請風勁節根據他地實際狀況來幫他隨時調整制定當前最好地復健方法以及最佳的進補方式。
以前他雖然可以勉強放棄柺杖走路,但走得時間稍長一點,身體就吃不消。而這幾個月堅持下來,到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拋開柺杖了。基本上,只要不是太長地路,不要跑步或者疾行,只慢吞吞地走,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