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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學裡不流行喊美女帥哥,一般稱呼都是“同學,如何如何……”,“同學,你怎樣怎麼樣……”,一般我情況下我就忍了,但是要是遇見哪個男生多喊幾次,我就要發毛。偏偏慕承和整天同學長同學短的,若不是礙於師生情面,我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開始白霖他們都不理解,我為什麼如此反感這個純潔而又親和的稱謂,當後來某一天無意中將我的名字倒過來唸,才恍然大悟。因為小學老師的一次口誤,“同學”二字變成了我的專屬綽號。這兩個字,一度成為我中小學時代的心理陰影。慕承和卻跟故意似的,誠心挑起我的傷心事。一般情況下,他對我的不外乎三個:同學!課代表!還以及課代表同學!

瞪著他的背影,我恨不得從他身上剜兩斤肉下來。回憶起他的所作所為,我真想問他:“老師,你出門上班時忘了帶人性了麼?”

後來,回宿舍,我氣憤地表示在外語系有我薛桐就沒他慕承和之類的豪言壯語。

白霖說:“喲——你也要來個一山不容二虎啊。”

趙曉棠嗤地樂了,“小白,你這句俗語,加上後一句倒是和小桐比較般配。”

我納悶:“什麼後一句和我般配?”

趙曉棠憋笑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我:“……”

5、

11月中旬的某一日,校園裡飄蕩著詭異的氣氛。

下午課後,輔導員親自來到我們系的宿舍樓巡查,據說是接到學校通知,看有沒有同學在宿舍裡違規藏酒的。因為晚上是中國足球隊世界盃預選賽的小組最後一場比賽,無論輸贏都有可能失去最後一絲進軍世界盃的希望。

我們宿舍白霖是個球痴,自然其他三個人自然也被帶動了,每個星期守著看德甲意甲戰況。

女生院的每間寢室都裝了一個21英寸的電視。週末的時候,有線電視訊號是一直開著的,所以可以電視節目一直可以看到熄燈。但是在平時,每天只有兩個時段有電視訊號:中午十二點到一點半和下午五點到七點半,只要時間一到,學校的總控室自動掐掉訊號源。

但是,總有例外。

很多有著不凡意義的比賽不總是在我們能看到直播的時候上演,要麼沒有有線訊號,要麼正在熄燈時間,況且這個時候電腦還沒能普及到全校同學人手一臺。那便是同學們奮起反抗的時候。

時常是全部人都走到陽臺上,衝著漆黑的夜紛紛大聲高喊:“來電。快來電。”或者,“我要看球賽,快來電視。”更有甚者拿起勺子、飯盒、臉盆,一邊相互擊發出巨大的噪音,打一邊有節奏的抗議。頓時,匯合成另外一種鍋碗瓢盆交響曲。一般,不出十分鐘,要求鐵定會被滿足。此種方法在的重大日子裡,同學們總是屢試不爽。所以即使今天星期天,學校提前就通知晚上會有電視,能在宿舍裡看球賽。

晚上,比賽進入中場休息時段。

解說員甲說:“為了公平競爭,亞足聯將小組賽最後一輪全部安排在同一時間進行。但是沒想到卻是這種場景。”

解說員乙說:“是的。按照世界盃預選賽亞洲賽區的規則小組排名是先看積分,積分相同看淨勝球。中國隊和科威特隊如今贏得今天各自的對手是沒有懸念的了,關鍵是看淨勝球,如今淨勝球上我們佔劣勢。”

解說員丙說:“但是從賽前另一個比賽場地傳來訊息,對中國隊卻是很不利。”

解說員甲無奈地笑了笑,“中國隊可能會被淘汰,除非奇蹟出現。”

解說員丙說:“此刻不怪別人,卻怪中國隊自己,也許會又讓球迷朋友們空等四年。”

說到這裡,又進廣告,我瞥了白霖一眼。她已經是滿眶淚水。

隨著臨近九十分鐘,形勢越來越不利。十點半的時候,比賽還在進行,但是,所有的宿舍準時陷入黑暗之中。同學們一下子喧鬧起來,一副不來電讓人看完比賽就不罷休的架勢。

對面樓上一個同學站在陽臺上高喊:“老師,再不讓我們看,我就跳樓了哈。”那個神情那個口氣卻惹得不少人笑了,沖淡了一點悲傷的氣氛。

僅僅過了五六分鐘,我們又重新得到了光明。於是又迅速開啟電視,沉重地坐回電視機前,直到比賽結束。

中國隊贏了,但是被淘汰了。螢幕上的那三個解說員痛心疾首地又開始分析中國足球的現狀。我看到,白霖哭了。

與其說她是哭,還不如說是默默地流淚,淚花溼了臉頰,她用手擦,剛擦掉,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