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都喜歡這種東西呢。”
我立正,轉身面對著他,再次重申:“我不是小孩兒。”
正說話的時候,身後一個人撞到我,我一個踉蹌直衝衝地朝他跌過去。慕承和伸手,用臂彎將我攬了下來。
後面一個女聲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身邊的男子抱怨:“叫你別鬧,就是不聽。”
我擺手說:“沒事啊,是我不小心。”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要是大過年的害的人家小兩口吵架就不好。
“慕教授。”那個陌生男人看到我旁邊的慕承和後,認出了他。
慕承和聞聲抬頭,略微帶笑,“原來是厲先生。”說話間,他的左手輕輕放開我。
兩個人握手互送了兩句拜年的話,便分別告辭。對方沒介紹他的女伴,慕承和也就沒介紹我。
分手後,我又站定回頭望了望幾步開外的兩個人。那男人給我的感覺,異常倨傲,跟慕承和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一點後,我有些不屑;“什麼人啊?”
“我們有個研究專案,是那位先生捐的款。”
“旁邊那個呢?”
“不認識。應該是他夫人吧。”
“居然對自己老婆這麼兇。”
慕承和也回頭隨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淡淡說:“有時候表面現象會和內在本質不一樣。”
“你怎麼就知道不一樣麼?”
“透過觀察。”
“觀察?”
我對著那遠去的一對背影,研究了一下,隨即狐疑地問:“他的腿有毛病?”
“恩。上次他來學校的時候,我還見他坐著輪椅。”
“腿腳這麼不方便還陪著老婆來放煙火啊。”
“可見有些人的內在,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我笑了下,忽然就明白了,少許後又道:“你說,我們這麼八卦人家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也在八卦我們?”
“我們哪有什麼八卦?明明是在很嚴肅地討論愛與表象的內在牽連。”他說這話的時候,面容正經極了,全然一副善良無害的表情。
恐怕只有他這種人背地裡說人家閒話,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我差點就忘了,他還是那個曾經讓我抓狂多次,幾欲將他手刃刀下的慕承和。
7
在接近敲鐘的最後幾分鐘,我們終於走到了濱江廣場。廣場正對著南北兩江的匯聚處,有小部分是懸空的,所以扶著欄杆站在邊上垂頭看到腳下的湍急河水匆匆東去,會恍然覺得是在船上。
廣場的一角,有個巨大的鐘樓,很多人都翹首以待,迎接著新年倒計時。
這個時候是煙火最猛烈的時段,絢麗的煙花一朵朵衝向空中,非常密集。甚至讓人不敢直衝衝地抬頭看,免得那些菸灰落到眼睛裡。
我看到飛天的煙火,忽然想起問彭羽的那個問題,“慕老師。”
“恩?”他應我的時候,視線仍然落在別處。
“飛機是靠那個伯什麼定律飛上天的,那麼……”
“伯努利。”他說。
“那麼飛機做翻轉動作的時候,機翼的上下方向就不一樣了,為什麼又不會掉下去呢?”
我朝著他看的那個方向瞅過去,原來是一個小男孩拿著香在點菸火,似乎膽子很小,火線都沒引燃,就扭頭飛奔到母親的懷裡,逗得大人哈哈大笑。
“你怎麼突然對飛機有興趣了?”他掀起嘴角,含笑反問,目光移到我的臉上。
我的臉瞬間就漲紅,刻意地咳嗽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急忙解釋說:“因為……因為上次和彭羽說這個問題,我想我要是弄明白了,下次就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下,挽回做老師的威嚴。”
我的目光越說越堅定,最後連我自己都以為真是因為彭羽我才對飛機有興趣的了。所以俗話說,要讓敵人相信,首先得自己相信。
“是麼?”他不經意地說,“你們還聊這個?”
“恩。”
呃——是高深了點。
“你說那個翻轉,我們叫橫滾,是不是縱向做360度轉體?”
“對對對。”我很高興他明白我的意思。
“你想問的是為什麼飛機倒飛的時候不掉下去?倒飛就是飛行員腳朝上,頭朝下。”
“賓果,完全正確。”知我者,慕老師也。
“其實,其實,不是飛機之所以能升空有很多作用,並不全是伯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