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迅速捂住自己的嘴,慌亂地朝周圍看了兩眼。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立刻朝我這裡縮了過未,我從未沒見過她這種樣子,看來她真的被屋子裡某種東西嚇壞了。
想起她在電話裡說的那些內容,心裡不由也有些忐忑,但既然狐狸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攤開手,對她道:“鑰匙給我。”
“裡頭真的有東西!”再次強調,她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了明顯的哭腔,就像我小時候面對那些把我話當笑話聽的人時的樣子。我在心裡頭輕輕嘆了口氣,再次朝她伸伸手:“把鑰匙給我。”
她吸了吸鼻子,老半天從口袋裡摸出把鑰匙,交到我手裡。“寶珠,那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我點點頭,一邊拿著鑰匙朝狐狸身邊走了過去。
鑰匙開啟門,一股冷風從裡頭捲了出來。
窗就對著門,開得老大,因而門一開風就流通了進來,卷著窗簾啪啪一陣響。除此,屋裡黑洞洞的,什麼動靜也沒有。
狐狸朝裡頭走了進去。
有他在確實膽壯了不少,我跟在他身後也進入屋內,一邊摸著開關開啟了燈。
一下子屋裡變得通亮,之前讓林絹的聲音和表情給搞出來的緊張,似乎也一瞬間消失得乾淨,我在屋裡四下打量了一圈,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到陽臺,再從陽臺返回臥室。
這地方乾淨得很,沒有任何需要我這種特殊的眼睛才能看到的“那種東西”。
於是打算出去招呼林絹進來,狐狸卻忽然在我邊上扯了一把,一邊若有所思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循著他的目光我也再次朝上看過去,這一看,卻看出了點問題出來。
天花板上有一些印漬。
極淡,如果不仔細,會以為那只是燈光照射下的影子。一小灘一小灘,集中在林絹臥床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些大有些小。
“那是什麼,水漬麼?”看了會兒,我問狐狸。
他沒回答,只是跳上床抬頭又朝那些東西看了幾眼,一邊輕輕甩了甩尾巴。
這時林絹從外頭走了進來,也許是相比之下一個人在走廊裡更令人不安,所以她最終還是決定跟了進來,走得極小心翼翼,一邊緊盯著天花板。
直到來到我身邊,她微微鬆了口氣:“老太婆不在了……”
我正想安慰她,卻見到狐狸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徑自朝外頭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忙問他。
他朝我擺擺手: “你跟她在這裡待著,我出去一下就來。”
話音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外,聽腳步聲是朝樓上去了,我不知道他這是打算要去幹什麼,但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只能留在房間裡,而林絹一見他出門立刻拉牢了我,生怕我也會跟著跑出去似的。
“沒事的,也許只是夢。”見狀我安慰她。
聽我這麼說,她臉色刷的下就變了,那種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痛苦勁。隨後用力咬了下嘴唇,她重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信,媽的,沒見過他媽的誰會信。”
我心裡再次嘆了口氣。
伸手拉住她正想著怎麼編些話去安慰她,這時頭頂燈光突然一喑,好像電壓一下子不穩了似的。
“寶珠!!”同時耳邊一聲尖叫,沒等我反應過來,林絹一把抓住我的頭朝上掰了過去:“看!快看!媽的看到了沒!!看到了沒!!”
我當然看到了。
那麼清晰,在突然變暗的燈光裡,那顆蒼老的頭顱好像雪白的天花板上突然生長出來的一顆腫瘤,無比清晰無比突兀地倒掛在我頭頂的上方。一旁微微蠕動著的淺灰色印漬,是她的手指,它們慢慢伸展著,從天花板某些看不見的縫隙裡鑽出來,一邊慢慢朝我的方向探了過來……
“沒有,你看了什麼了,絹。”雖然心臟跳得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多年的經歷還是令我在一瞬間想辦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對林絹若無其事地道。
她掐住我手臂的手指一下子用力了起來: “那個老太婆……你難道役看見嗎那個老太婆!!”
“沒有啊絹,什麼也沒有。”那東西的手指就在我頭頂上方抓探,而我只能繼續保持著那種若無其事,對林絹重複著我的謊言。
她怒了,因為她的指甲幾乎就要掐進我肉裡。“你他媽瞎了嗎寶珠!瞎了嗎?!它就在你頭上啊!看到那些手指頭了嗎!它們都碰到你頭髮了啊!!!”
那些冰冷的,散發著一股淡淡酸臭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