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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林絹家是那種九十年代初建造的高層公寓,所以相比周圍那些新興建築,看起來有點灰敗,並且老舊。不過因為地處市中心,所以價值昂貴,是我這樣的人賺幾輩子都未必買得起的。原是教師樓區,現在不少住戶都把房子租給了辦公的,所以一到夜裡基本上就沒多少人了,拿林絹的話來說,有時候靜得就像座墳墓。

走到樓下朝上望,林絹家那扇位於六樓朝南的窗戶半開著,沒有開燈,所以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家。於是扯了扯狐狸正準備上樓,這時不知誰家的狗突然叫了一聲,緊接著周圍大大小小的狗都吠了起來,此起彼伏,在這樣寂靜的夜色裡突兀得讓人心臟猛地一陣急跳。

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一頭撞在狐狸身上,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抬頭朝他看了一眼,發覺他似乎聽著什麼,兩隻耳朵微微動了動。

見我想開口,他朝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邊把我往樓道里推了進去,片刻來到電梯口,那些犬吠聲又很夾然地停了下未,瞬間周遭一片寂靜,對比之前,更是靜得彷彿什麼聲音都役有了似的。

“你剛在聽啥。“忍不住壓低了嗓子問了他一聲。

沒等他開口,電梯轟隆隆一陣降了下來,哐啷一聲開了門。

電梯很老式,每次未林絹家我總坐不習慣,它門是兩邊分的,外頭還套著柵欄一樣的鐵質伸縮門。門一開緊跟著就是股濃濃的金屬味,裡頭那盞白熾燈常年一種半死不活的光,照著人臉看上去灰不灰白不白,好像剛生過場大病。

我跟在狐狸身後走進電梯。

剛在數字鍵上點了下6,忽然頭頂嗚哇一聲響,細細長長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電梯門轟然關上,延遲了片刻,慢慢朝上滑去。而哭聲隨著電梯的走高逐漸變輕,繼而繞著四周金屬的牆壁朝下沉去。

“夜啼啊。”耳朵邊聽見狐狸嘀咕了句什麼。我抬頭朝他看了看,剛好望見他瞧向我,唇紅齒白,一張小白臉在白熾光的照射下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我拍了拍胸口:“你很嚇人啊,狐狸。”

他朝我掃了個白眼。“這麼說很傷人心吶。”

“你又不是人。”

嘴裡這麼說著,突然聽見樓下那嬰兒的聲音猛地高亢了一下,繼而像被驚著了似的一陣急哭。

哇I哇I哇啊……

隱隱有大人在不停地哄著,聲音低低的,並且不安著,可是怎麼哄也哄不停,那小孩哭得近乎歇斯底里。

這時電梯己到六樓,停了下來。

正準備出去,誰知門剛開突兀一道人影從外頭疾衝了進未,一頭撞在我身上,和我同時哇的一聲尖叫。

隨後各自後退一步,這才看清,原來那沒頭沒腦直衝進未的人是林絹。

也不知道是不是電梯燈光的作用,她臉看起來瞧悴得可.怕,臉色灰白,眼圈鐵青,兩隻大大的眼睛深深凹在眼窩裡,這令她一下子看起來彷彿老了起碼五六歲。

“絹??”我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她抬頭看清是我,幾乎是虛脫般的立刻朝地上跌坐了下去。

幸而狐狸在一旁接住了她,我倆把她一前一後架出了電梯,那過程她兩條腿一直不停地抖著,卻仍反抗般試圖掙脫開我倆的手。

直到走出電梯,才總算放棄了掙扎,只是下意識朝狐狸這邊縮了縮,隨後朝兩邊看了幾眼。

“怎麼了絹?為什麼突然掛掉電話?”於是我問她。

她用力吸了口氣,再次朝周圍看了幾眼,然後壓低了嗓子,對我道:“栽又看到她了。”

黑暗裡她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有點病態的詭異。

我不自禁打了個寒戰。“看到誰?”

“那個老太婆。”

一字一句說出這幾個字,我不由自主抬頭朝天花板上看了一眼。當然耶上面什麼也沒有,除了被外面路燈折射進未的影子。

“該不會是又做夢了吧。”收回視線後我對她道。

她用力搖了下頭,並且看向身邊的狐狸:“真的,我說的是真的。”

狐狸拍了拍她的肩膀,於是她僵硬著的肩膀略微放鬆了些,並且伸出手朝自己家門方向指了指,對我道:“她就在裡面……剛才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她突然就來了,在我頭頂上,我……”說到這裡嘴唇哆嗦一下,她沒能再說下去。

“去把門開啟。”這時狐狸開口,一邊朝那扇門走了過去。

“你別去!”見狀林絹立刻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