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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慾望未曾退盡的痕跡。他吻我愕然的眼,說:親愛,原來你睡著的時候更熱情。我大驚,用力推翻他的身體。他汗溼的脊背上,象往常一樣,我沒有找到夢中那道可怕的深藍血痕。我看到有水滴落在彭宇的背上,伸手摸臉,我竟然淚流滿面不自知。彭宇翻身起來抱住我:藍,怎麼了?我並不想哭,但止不住眼淚,我說:彭宇,袁光宇是綠蘿殺死的,你相信嗎?彭宇呵呵一笑,摸我的頭髮:不乖,又在亂想了。我無言,不祥的預感一層深似一層,恍忽又回到了夢境。那是更年輕妖嬈的綠蘿嗎?或者不是綠蘿,而只是一個長得與綠蘿相象的女子?5見到綠蘿的孩子是在海濱渡假的時候。自從那個妖異的夢後,彭宇便覺得我對綠蘿的事過於用心,連情緒都不怎麼穩定,於是便休假陪我。那個孩子拿著一朵支姜花,緊擰著眉,象在忍受一種無以言喻的痛楚。太陽那麼烈,他的臉色卻象姜花一般慘白,讓他原本就深黑的眼睛愈加沉不見底,讓人無法猜透。他就用那樣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我,有冷冷的憐惜從我心底瘋狂地滋生。在我伸手去擁抱他的時候,彭宇在我身後說:愛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袁愛生,為愛而生的孩子,原來,他是綠蘿的孩子。愛生!愛生!一個年輕女子帶著陽光的味道跑近,看到我們,有些許靦腆地笑,眉目間彷彿年輕十年的綠蘿:不好意思,謝謝你們,打擾了。她拉起愛生素白的手,我注意到愛生並沒有反抗。女子拿著的那把陽傘,一點一點地向愛生這邊傾斜。彭宇說:那女孩叫小陽,是綠蘿的妹妹,她照顧愛生三年了,看來愛生很依賴她。是麼?我象是自語,對著愛生留在我懷裡那支白色的清香姜花,回想剛才愛生衣服領子下,那道與他父母身上如出一轍的深藍血痕若隱若現。對了,奇怪,愛生怎麼會肯要你抱?據說除了他的父母,只有小陽能接近他。親愛的藍,我肯定你有特別的魅力。彭宇把手放於我的腰間,說。或者,於他,我已經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了吧。我說。6這世上有一種女子,一生只愛一次,而這世上卻有那麼多可以重複無數次的愛情。所以她把所有的愛情和怨恨都種在一隻蟲子身上。這隻蟲子在她的身體裡生存,是她的全部生命與愛情。當她愛上一個人與之歡愛的時候,雌雄同體的蟲子就會分裂,進入男子的體內,從此二人同命。你生我生,你亡,我亡。當一方變心時,生存於其體內的蟲子就會呲食其心令其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