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拍了拍凌寒霜的手臂,然後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著痛哭流涕的男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在昨天,她還坐在他的肩頭,他哈哈笑著帶著自己逛集市,可今天卻變成了這樣的場面。
“約翰……”魏央蹲下來,將手放在了不住顫抖的雙肩上,想安慰什麼卻再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語句,在痛失親人的面前,什麼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
約翰先是愣了愣,然後慌忙抬起了頭將魏央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然後流著淚喊道:“上帝保佑,你沒事。”
“約翰……”魏央沒想到約翰會是這樣的反應,心中的溫暖和酸楚同時升起,她抱住了可憐的大塊頭的脖子,說道:“約翰,想哭就哭,Coco在這裡陪著你。”Coco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Coco保證。
凌寒霜這時候才知道,剛剛魏央面對著屍體,喊了一句“約翰”是為什麼,她原來認識被害人的親戚,這真是不幸。
悲痛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淚水也不會帶著弱者走向勝利,約翰深刻地明白這個道理,他無聲地哭了一會兒,沒有接過魏央的手帕,只是在臉上隨便抹了一把後,深吸了一口氣,他會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即使下場是同歸於盡!
將幾具屍體安葬好,處理了一些遺留的事情後,天色就已經晚了。
“Coco,天色不早了,你們回去吧。”約翰已經知道了魏央的真名,但他還是喜歡叫這個名字,他覺得這樣更親切,最重要的是,他不會華夏語,說起魏央的名字帶著點變扭。
“好,Coco明天來看你,約翰,別難過了,你還有Coco,還有艾德,我們在你身邊。”魏央安慰著,但是約翰只是露出了一點勉強的笑容,這讓魏央更加痛恨起了那些該死的海盜。她相信,那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可惡的海盜!
夜幕慢慢拉上來,幾顆淡淡的小星星掛在上面,顯得有些孤單。
“你想幹什麼?”凌寒霜見她沒有往回基地的方向走,便猜到了一點她的心思,恐怕是想去找那些海盜報仇了。
“顯而易見,我要為了我的朋友,去幹掉那麼該死的傢伙!”魏央眯著眼睛,氣勢十足。
“這就是生存法則,你不能代替你的朋友,做每一件事情。”凌寒霜冷靜地說道,儘管因為這句話,魏央已經在瞪著他了。
“Well,我知道,這些我都明白!”魏央雙手抱在胸前,她說道:“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在我們這個世界生活的,哪一個會是純白如紙?可是那和這次的事情不一樣,我承認自己對於他人的死亡沒有太大的感觸,但現在死去的不是別人,是我朋友的親人,我不能看著他難過。更何況,殺害老人和幼童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苟同!我卑鄙無恥,愛陰謀算計,但是我也有最起碼的原則。”
魏央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有些冷凝,她周身的空氣都好像結了冰,那通身讓人有些壓抑的氣場,令凌寒霜不禁皺眉說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平時的扮萌裝無賴,總是喜歡黏著別人,讓別人保護,都不過是假象。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個女孩不僅不是花瓶,還是把藏在刀鞘中的利器。
“不,這隻能說,是我真面目的一部分。在我信任的人面前,我為什麼不能恣意一點呢?我依賴他們,因為我也願意讓他們依賴,只要他們需要。”魏央聳肩笑道。
原來是這樣嗎。凌寒霜對這個多變的女孩又有了新的認識,他似乎開始同意凌紫禁和凌鴻顏兩人的想法了,這樣的女人作為他們的主母,應該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魏央被凌寒霜突來的凝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化被動為主動,說道:“和我一起去嗎?或者,你可以留在附近的小酒吧裡,喝杯酒,然後,我會和你一同回去。”
“我想,首先需要的是,確定是哪些海盜乾的事情,瞭解那群海盜的人數,他們現在的具體位置,而不是莽撞地衝到他們的窩去。”凌寒霜雖然是個機械天才,但是格鬥和攻佔的本事也不小,否則也當不起凌嶽的四鐵衛之一。
“你的這句話,我預設為你同意了。”魏央粲然一笑,一巴掌拍在了冰塊的手臂上,道:“嘿!夥計!今晚合作愉快!我們現在先去喝杯小酒。”
凌寒霜沒再多話,用衛星手機與凌紫禁說了下有點事情需要遲兩個小時左右回去,便和魏央一同走進了據說是海盜們比較常去的小酒館。
這間酒館只是一棟木質的小屋子,在風沙之下感覺搖搖欲墜,魏央皺著細眉咬著牙根,像是慷慨赴死一般一腳踢開了本就歪歪斜斜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