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忙到現在,和顏太醫一樣累得很,還希望相爺體諒。”
秋氏睫毛一顫,斂眉遮住了眼中翻滾的情緒,她看似風光無限,可因為依舊是個妾,哪有什麼品級。
她連面前的小丫頭還不如,小丫頭還是九品呢……若按正常的情況,她見了小丫頭還得行禮請安。
如今這小丫頭手裡還握著子舒的性命……
眼高於頂的顏彬秋氏,對著綠輕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
綠輕並不想和他們多說,見他們不吵著見顏書怡,冷淡點頭就轉身離開了,留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顏彬秋氏。
兩天後,顏子舒度過危險期清醒過來。
顏府上下都鬆了一口氣,一個個喜笑顏開,很是高興。
顏子舒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到底成熟了一些,看著幾天之間老了幾歲的父母,熱淚盈眶。
他沒有追問妻子莊雁玉的下落,聽到自己手術了,驚懼之餘一動不敢動躺著,白著臉勉強謝了顏書怡。顏書怡像對待普通病人一般對待顏子舒,並沒有什麼特殊表現,顏子舒為此也就沒注意到顏斌秋氏對顏書怡的奇怪態度。
讓顏子舒先覺得反常的的,是許久未見的夫人李氏異常的一直在醫館裡待著,而他娘秋氏和顏彬卻像看不見一般。
這很是異常。
顏子舒接著就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自他醒來之後,一直沒見到妹妹顏子瑜。
一開始顏子舒並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只是一直等了兩日,還是沒見到妹妹就覺不正常了。徹底昏迷前,他疼得迷迷糊糊的,可是也記得妹妹顏子瑜來了。
那時候都來了,醒了反倒沒來。
“娘,怎麼不見妹妹,她有什麼事不能來嗎?”顏子舒問秋氏。
秋氏目光一閃,“嗯,傳了話來說有急事暫時不能來。”
顏子舒心存疑惑卻沒多問。
直到有一日只有蘇氏照料他時他問起來,他才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顏子舒那一日異常沉默,眼中暗潮流湧,自此再沒提顏子瑜。
後來幾日裡,他看著還留在醫館的李氏,越發覺得奇怪。
李氏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顏書怡,總愛跟在她後面說話,顏書怡目光淡淡,卻總停下來聽她說話,態度比對顏彬秋氏客氣。
顏子舒這次直接問的蘇氏,顏子舒這時才終於知道,日日相對的大鬍子顏太醫,竟然是他那聽說早死了的嫡出姐姐。
顏子舒想起過往,一時間冷汗淋漓,開始擔心他的安全。
顏書怡很快看出顏子舒的異常,聽他話裡話外打聽他身體以後會不會有事,什麼時候能離開醫館。見他眼底的害怕,還故意嚇了他幾次。
逗顏子舒時顏書怡心情愉悅,不過面對李氏,顏書怡心情就複雜了。
李氏是這身體的母親,按理,她佔了人家姑娘的身體,對這身體的母親也該認下才對,可是面對李氏,顏書怡叫一聲娘都有些叫不出口。
這些日子顏書怡天天面對李氏,看她真心實意的為她活著高興,可話裡話外也總是在對她說,她這女扮男裝不合適,一直說她所做的不合禮法。
顏書怡聽著應著,照舊我行我素,李氏的目光便越發怨念。
顏書怡在第一天見了李氏開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日開始再沒讓小胖墩來過醫館。
顏彬、秋氏調查顏書怡調查了個徹底,倒是知道有小胖墩,只是不關心也沒問起來過。李氏沒人和她說,自己又不會打聽,至今不知道小胖墩的存在。
顏書怡這幾日一直在思考和李氏的關係。
顏子舒的情況正在好轉,很快就可以出院,這一日看李氏又跟著她出來了,顏書怡乾脆帶著她去了辦公室。
李氏又說了一些讓顏書怡和顏彬道歉,和她一起回相府的話,顏書怡聽得耳朵都起繭了,第一次真正理解什麼叫觀念不同。
等李氏說完了,顏書怡找到機會就問道,“……您想出來和我一起生活嗎?也不用做什麼改變,搬離相府和我一起生活,我如今有房有錢,還有事業,和一個兒子沒差什麼,我可以養著你,一直給你養老。”
讓李氏和顏彬和離之類的顏書怡不敢想,只敢想著讓她離開相府後院,來和她過下自由舒服不用看秋氏臉色過活,不被她欺負的日子。
只要李氏同意,她想辦法讓她出來就是,想來秋氏也是願意的。
李氏聽了愣了愣,“出來和你一起生活?書怡,你不跟我回相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