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重砸了下去。
聽到異響的顏子瑜回頭,只看到秋氏扭曲的臉,以及重重砸向她的硯臺。
顏子瑜被砸中腦門,立時暈了過去,手裡的硯臺脫手重重砸在了地上,秋氏渾身一軟跪倒在地。
秋氏不管眾人的目光,看看腳邊的昏倒的顏子瑜,目光最後落在了顏書怡面上。
她的目光讓人汗毛直立。
秋氏看著顏書怡淡淡開口,“人在這了,抽吧,抽她的血,只要不死就好。”
顏書怡看著她笑,“姨娘膽識過人,我深表佩服。”
顏書怡說罷看向被病故驚呆的侍女,“還不快叫醒你家娘娘。”侍女是顏子瑜從皇子府帶來的,聽了話猛地驚醒過來,猛地撲過去,“娘娘。”不管不顧掐了人中。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要她的血嗎?”秋氏臉色猛地一沉。
“不,沒有獻血人同意,我不會用,我也不敢用。”顏書怡說完看著悠悠轉醒的顏子瑜,“娘娘沒事就好。”
“顏書怡,你說清楚,你什麼意思?”秋氏看著甦醒過來的顏子瑜,看著顏書怡質問,眼神恐怖,彷彿惡鬼。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看看你們的感情多深而已,父母對女兒對兒子,妹妹對哥哥,哥哥對妹妹……”顏書怡不在意笑笑,“手術該開始了,請家屬靜候,不要吵鬧影響手術。”
她從來沒想過要顏子瑜的血,顏子瑜的血也用不了,她說的那一切都只是半真半假罷了。
顏書怡轉身進了裡屋,留下一家三口。
秋氏嗜血的眼死死看著顏書怡的背影,顏子瑜死死看著秋氏,顏彬滿臉陰沉看著顏子瑜……不遠處,顏子舒妾室蘇氏,正死死看著顏子瑜。
蘇氏是縣令之女,兩年前正式納進相府,成為顏子舒良妾,去歲生下一子的蘇氏,幫著秋氏管家,管著顏子舒院子,是真正的貴妾,在相府頗有地位。
自從顏子舒出事後,一直抱著兒子默默守在顏子舒身邊,毫無存在感的蘇氏,一生皆系在顏子舒身上,最關心顏子舒能不能救活。
一個時辰後,顏斌秋氏遠遠看到了手術後的顏子舒,雖然渾身上下插著連線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到底沒死。
顏彬腿一軟,和秋氏相互攙扶著長長舒了一口氣,直到綠輕抬著盤子和他們說,“這是從病人身上割下來的脾臟……”
顏彬秋氏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東西,失態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轉頭拼命乾嘔。他們這幾天根本沒好好吃東西,哪裡有東西可吐。
“我要見顏書怡,她怎麼敢,她怎麼敢真切……”顏彬搖搖晃晃站起來,滿臉怒容,“子舒今後要是有什麼,我要她陪葬!”
綠輕冷冷看著他發怒,也不插話,只是等顏彬要去找顏書怡時才攔住了他。
“主子一連兩場手術,累了,現在正睡著,除非十萬火急的事,不然輕易不得打擾。”
“就憑你一個丫頭也敢如此對我!找死!”顏彬抬手就想扇開綠輕,手卻被人接住了。
方大丫架住顏彬的手冷笑,“若不是你面前這個丫頭,貴府公子現在大概已經去閻王那裡報道了,若相爺不怕貴公子死,儘管打眼前這丫頭出氣。”
“你……什麼意思?”顏彬上下打量著綠輕,一個小丫頭片子,只是一身衣服太過奇怪。
“什麼意思?貴公子的手術能順利進行,靠的是你面前的丫頭,沒有她,貴公子的手術都無法進行。貴公子躺在手術檯時,這丫頭可就站在一旁,貴公子的肚子還是這丫頭縫起來的呢……”
顏彬臉色大變,秋氏忙上前來,拉了顏彬的手到一旁,滿臉惶恐道歉,“對不住,這位小大夫,真是對不住,我們老爺性子有些急,還望您見諒……”
秋氏年近四十,第一次對著一個小丫頭低聲下氣的道歉,誠惶誠恐。
方大丫還嫌不夠,“貴公子的手術雖然成功了,可是危險期還沒度過,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貴公子能不能徹底康復,這丫頭說了算。”
“什麼?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顏彬大驚,“你別為了給這丫頭出氣胡說八道!”
“並沒有胡說八道。”聽了一會的李菁插話,“相爺,和手術一樣重要的是術後觀察護理。
一般做完手術,都有個觀察期的,也稱為危險期,沒有渡過危險期,結果誰也不敢保證。”
李菁拍了拍綠輕的肩膀,“綠輕姑娘是全權負責術後觀察護理的,因為在宮中護理大皇子殿下有功,被陛下親封為九品醫女。綠輕姑娘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