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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次見面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她對上次見面,他質問她畫冊一事記憶猶新,雖然後來他說了一些鼓勵她的話,但她完全沒有好印象可言,今次卻完全是另一番境地,饒是她再戒備,還是聽出來僅有的幾句對話裡,老人的和善和切實的關心。

她開啟筆記本,想也許這裡面有她要的答案。手抄本開篇抄了一段話:

我們度盡的年歲,好象一聲嘆息。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但其中所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轉眼成空,我們便如飛而去。

如果不是特意摘錄,不會在這麼顯眼的位置,而且專程送給她。張晨對宗教毫無研究,家裡也沒有信教的,多年來對於教堂一類地方始終都只是保有敬畏,並未深入瞭解過。但讀了這段話,她便再無法安然心神。

祁老一直在她身側靜坐,似乎對她的不安毫無察覺。牧師過來同他打招呼,祁老似乎向對方介紹了她,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只勉強對牧師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走吧

祁又銘趕到教堂的時候;只有張晨一個人靜靜站在黃昏光線暗淡的教堂門前,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本子;父親和他的司機助理都不見人影。

和Y市的合作方商談很順利,開完會對方請吃飯慶祝簽約,他不得不赴約,去酒店的路上打電話回來,聽阿姨說看見張晨留了字條出門了,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父親故意調他去外地,好約她出來,不知道他們見面談了什麼,但顯然父親是故意瞞著他。此刻他看著她的背影,竟然緊張起來。

“張晨。”他小心翼翼的喚她的名字。

她慢慢轉過身,望向他風塵僕僕的身影。

祁又銘見她面無表情,關切的走近一步看住她,“你”他欲言又止,接著轉身背對著她半蹲下來,溫和的說:都出來一天了;你一定累了吧;我揹你。

張晨不說話;還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欣賞完唱詩,祁老對她講了很多話,第一句就是“愛;不一定表現為溫馨;它也可以表現為冷峻。”

“有些感情看似無理卻有這明確的脈絡,阿銘他那些年真的過得很荒唐,你的出現叫他有了變化。作為他的父親,我一直對他懷有歉疚,他母親生他時候已經有34歲,孕育的過程很辛苦,生產時候落下了病,幾年裡一直備受困擾,最終撒手人寰,那時候他才那麼小。整天哭著要媽媽,我是一直在打拼事業,完全不知他對母親的依賴已經到了我無法介入的地步。他去德國留學讀高中前,我們大吵了一架,他有三年沒有回過國內。後來讀了大學,偶爾回來,也是成天跟那些紈絝子弟廝混,我一度嚴厲指責他,不過他不在乎,那我只能把他扔到加拿大去,眼不見心不煩。可我每次去給她媽媽掃墓,都覺得對不起她,她20歲就跟了我,一直想要孩子,我卻以忙事業勸她不要著急,拖到過了30歲,好容易有了阿銘,她不知道多高興,其實我也很開心,但是我是個男人不善表達情感,因為阿銘的出生,家庭的重擔變得更沉重起來。他母親臨終前再三囑託我照顧好他,可是我沒有。”老人哽住,緩緩吐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是因為阿銘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但我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這麼說當然不是為自己的兒子開脫。如果不是知道你也在乎他,我今天不必說出這些話。”

“別看我。其實小丫頭你和我的性格是很像的,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有什麼都喜歡自己扛著。但你是女孩子,自小家裡肯定也是愛著捧著的,這一點上無論是豪門還是普通家庭都是這樣。所以不必要太逞強。阿銘他現在費盡心機也不過是擔心你一直沉浸在療傷的潛意識裡,不能放開手,好好的愛別人,好好的愛自己。兩次見面你都跟我說你過得很好,這種自我欺騙的方式暫時或許會令自己好受一些,但它最終會在我們的精神中豎起一道牆,將我們的心與人生真相隔離起來。

其實,人生的悲劇本身並不一定會導致心理問題,它之所以最後令我們陷入困境,是因為我們想否認自己人生的悲劇性。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平衡,要自己努力去做。但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努力就夠了,如果努力還做不到的話,放過自己。努力還做不好的事情,證明是不適合你的事。要放棄是長大之後,很難學但是非常重要的一門課程。你可以催促自己,但是不要逼迫自己了。

我並不想對你細說又銘在這幾年的生活,只是他也過得十分辛苦。如果你們還能在一起,就要敞開心扉,真誠相待,珍惜彼此。其實我一直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