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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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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搞不懂自己的心,但我真的厭煩了,每天每天都陷在總有一天都要孤身一人的恐懼中,每天每天都要與這種不安糾纏不清。但要我真的去找一個正常的伴侶,我沒自信能讓對方過得開心,一旦這樣想就又覺得,這樣耽誤別人是很齷齪的行為。

我想要一直都不是‘愛情’這種膚淺又難懂的東西,我只要一份‘羈絆’,我死了還會有人記得我,每年給我上支香,當然最好是有個我死了,他的世界也崩潰了的人存在。

我在這樣的利己主義與博愛主義中不斷地尋著合適的藉口。但其實,我自己本身最核心的東西,最瞭解的甚至都不是我本人,而是玉郎。而他對我的瞭解並不是因為所謂的‘畸戀’,而是因為‘我’是被他一手培育出來的。

……

原來我與顏焱是在重複曾經我與玉郎曾經走過的路。只是我不是玉郎,凡是本能大於理性,玉郎把我養成了性情怪癖的貓,而我把顏焱養成了中山狼。

雖然我好像記得我說過我不在乎做東郭先生,但其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雪山童子一樣為了幾句佛偈投身羅剎之口,更沒人能知道這是不是為神明的考驗。

換句話說,我還是個俗人,無法為了不明確的未來傾盡所有。

玉郎與我貼得很近,但其實,我們身上沒有一部分是有接觸的。他與我保持著距離,但又無限地接近。

他在等我靠過去。

“被我利用也沒關係嗎?”我慢慢地說了。頭靠上他的胸口,意外地發現他心跳地很快。

眼淚不受控制了。很快就在玉郎的衫子前面暈開一篇水漬,我不知道我是被感動還是內疚還是不能坦率直面自己的自己。

“榮幸之至。”

額頭像小孩子一樣被親了,“哇……”突然就像堤壩被洪水沖垮一樣,一種我無法解釋的情緒洶湧而來。我抓著玉郎的衣服嚎啕大哭。

番外一

沒回來,那傢伙沒回來,顏落白沒回來。

我甚至都不能安安心心地坐在椅子上,想去找他,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道歉嗎?有用嗎?

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他之於我到底是誰?反正一定不是我爹。

‘爹’這個詞在我看來,是個酗酒好賭一旦母親拿不出錢就會拳腳相向,甚至曾經要把母妹賣掉,毫無感情的男人,要不是我打跑了那個人販子……但最終,那樣的‘爹’還是為了錢把我們賣了。

所以顏落白絕對不是我爹,‘爹’這個詞配不上他。

他……是個好人。爛好人。

有時候軟的讓人牙癢癢,有時候又硬氣得讓我心生憧憬。每一天每一天他總能給我看到不一樣的地方,表情變化的比他教的孩子還快。

比起我,他自己倒更像個孩子。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跟他分開。哪怕是知道他是有龍陽之好的人,我甚至都鬆了一口氣,比起根本沒有血緣的父子之情,有舍有得的身體交易卻是更有保障的多了。

原本以為我這樣的犧牲應該正中他的下懷,但卻被打了,那是第一次顏落白被打,也是第一次被打得那麼高興。

從那個時候我才決定要跟在他身邊,用一輩子來報答他的恩情,但不知不覺,總有越欠越多的感覺,只要呆在他身邊,總會有個聲音再心裡響,別再對我好了,真的別再對我好了。但另一邊,我知道他對我的好,只是因為他的性格,在今天換做那天是別人在那個竹筐裡他也會這樣的。

他對我好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可憐我的身世。

他也會教望星樓的小哥寫字,一樣站在背後,用他的手包住他的,握住筆,一橫一撇一捺。有時候他嫌懶,就把下巴頂在小哥的頭上,親暱得狀如父子。倒好像我才是外人一樣。

我嫉妒,但我什麼也沒法說,因為我不是他親生兒子,因為我連簡簡單單的一個‘爹’字都喊不出來。明明知道喊了他就會對我笑,甚至會有親暇之舉。但就是說不出來。

然後我看到了那樣的顏落白。在夢裡一邊哭著一邊叫著‘玉郎!玉郎!’用我沒聽過的聲音,用我沒見過的表情,叫著一個我所不知道的人的名字。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明明喜歡男人的他,為什麼我天天睡在他身邊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原來他早就有一個叫玉郎的意中人了。

我很生氣,也不知道氣什麼,但總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就好像是家裡明明有鋤頭還偏偏上隔壁美書生家裡借,而被孤零零放置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