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你到時候,可別忘了你說請我吃飯啊!”
邵鈞笑容滿面,衝護士小妞回眸一笑的倩影揮揮手指,等人都走了,關上門,這才對羅強拋個眼兒,吐吐舌頭。
羅強從枕頭裡甩出一記眼神,低聲罵:“你大爺的,老子還沒死呢,你就當我面兒四處勾搭!”
邵鈞嘲弄地審視羅強那一臉醋意,顫巍巍的手從病號服衣兜裡摸出一張小紙條,示威般的向某人甩了甩。那上面是小護士的電話號碼。
羅強氣急敗壞地嘟囔:“連他媽電話號碼都跟人家交換了……”
邵鈞撇嘴道:“現在的小姑娘,精著呢,見不著肉不撒嘴啊,我不跟人家要電話,我現在能來這兒嗎?”
邵鈞雖然傷了脾,那張臉可一根毫毛都沒傷著,眼角顧盼風流來回一掃,得意著呢。就憑三爺爺這張俊臉,嘴甜又能忽悠,這都快半身不遂了,坐著輪椅一路指揮著,過五關斬六將,就連樓道里站崗的那一排武警,都讓咱輕而易舉搞定了。
邵鈞支著一耳朵注意門外的動靜,把輪椅緩緩地靠近羅強,貼近身邊,悄聲說:“老二,跟你談正經事。”
羅強:“啥事兒?”
邵鈞問:“譚龍,是你打死的?”
羅強微微點頭:“嗯。”
邵鈞兩隻漂亮的眼皮一翻:“我說姓羅的,你傻啊?你這時候還跟我裝牛逼,逞個什麼能?譚龍就不是你打死的。”
羅強不解:“你啥意思,是不是老子弄死的我還不清楚?”
邵鈞深深地看著他:“譚龍根本不是被你‘打’死的,這人明明是被釘子釘死的,他咎由自取,你在法院檢察院調查組跟前,可千萬別犯傻,明白嗎?”
邵鈞昂著下巴,撅著嘴,眼底緩緩暴露出憤慨。譚家小崽子把咱傷成這樣,三爺爺的脾臟都摘掉了,流這麼多血,受這麼大罪,能善罷甘休?能便宜了你小子?
你忒麼行兇傷人自己作死了,還想當烈士?
還想倒賺羅強一條命,給你姓譚的陪葬?羅二這熊玩意兒想要逞強認罪,你三爺爺還不幹呢!
在邵鈞的頭腦裡,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對他好過,他掏心掏肺地奉還;可有人敢傷了他,他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男人以牙還牙以暴制暴的脾氣血性,可不是隻有混道上的羅老二才有。
這天羅強終於從邵鈞這裡得知了內情。
而正是邵鈞為他支招的這些內情,幫他日後脫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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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當時救護人員趕到現場時,譚大少已經不行了。
可憐老譚家驕橫跋扈風流妖孽要人物有人物要模樣有模樣的寶貝公子,年紀輕輕,就在獄中殞了性命。
拉到醫院進行屍檢才發現,譚龍的死真可說是報應不爽,天怒人怨,天理昭彰。這人當時用一隻凳子襲擊邵鈞,把邵鈞打到脾臟破裂大出血,隨後被羅強奪過凳子擲到牆上,摔了個粉碎,一地碎木殘骸。就是那隻傷害邵鈞的凳子,殘骸中夾著一顆致命的鐵釘。
譚大少被羅強幾拳打到幾乎休克,仰面倒下,後腦勺撞在釘子上,傷及脆弱的腦幹,就這樣要了他性命……
法醫鑑定結果就是:譚家少爺死於腦幹被尖銳利器刺穿,系當場死亡。
譚家人對這樣的屍檢結果當然不能承認,認定是羅強把他家少爺活活打死,羅強殺人償命,千刀萬剮。
監獄長看過錄影,事實經過毫無疑問,是譚龍先動手找茬,傷了警察,然後被傷。
監獄方面也有自己一套算盤:檢察院工作組督辦嚴查這件事,譚龍與羅強鬥毆致死,若是定羅強殺人之罪,一名犯人把同牢另一名犯人打死了,這可絕不是羅強能一己承擔的罪責。整個三監區的隊長管教,甚至整個清河監獄,能不被追究管理紕漏工作疏忽導致犯人互毆致死的罪過?
然而,假若定譚龍傷人不慎錯手自傷之罪,不但羅強脫罪,監獄方面也可以推脫部分責任,總之錯在譚大少,是他尋釁滋事,持械襲警,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譚龍傷的人偏偏是邵鈞。
邵鈞什麼身份?邵鈞背後的兩家人,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顧老爺子得知事情真相,當時就拿柺杖捶著地,鼻子裡噴出怒氣,半晌沉著臉說:“打得好,殺得好!!!”
老爺子這一輩子行得正,走得直,一身浩然正氣的,還極少從口裡說出這樣的話,這也就是隔輩人過分溺愛,太疼他寶貝外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