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石一把拉住。
就在這時,那群一瞧便知是世家子出遊的人眾當中,啊的傳出一聲驚呼,許是驚訝的厲害,連聲音都有些岔了。
幾個被簇擁著的公子哥都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同伴,而那發出驚呼的人頂著一個大腦袋,眼睛睜的老大,抬手指著mén邊的位置,呃呃了幾聲,好似見了鬼一般。
趙石一瞧,也樂了,此人長相特異,雖只見了一面,但印象不可謂不深,不想相隔不到幾月,卻又來了個臉對臉,此人正是那個在他婚宴之上,被人湊的鼻青臉腫的大腦袋李渾,好像……好像是京師李家的人,身上還有武職,也不知在自家mén前看了幾天的大mén,想到這個,想不樂都不行……
幾個世家子圍住了一驚一乍的大腦袋,也不知說了什麼,幾個人幾乎是同時轉身,神sè各異,卻都透著驚詫,一般的將目光shè了過來。
他們手下的那些僕從護衛也覺出了其中的怪異,本來還鬧哄哄的場面,立馬安靜了下來,攔住趙石几個人去路的見自家公子少爺的都注目過來,臉sè都是刷白,也不知做錯了什麼,不自覺的已是滿頭的冷汗,腳步悄悄挪動,將後面的趙石四人整個lu了出來。
更有意思的是,就在這時,樓mén口急匆匆的出來了幾人,當先的正是在樓上,和李匪等人起了爭執的那倨傲文士,竹竿一般的晃出來,枯瘦的臉上卻堆滿了笑容,身子一彎,到了幾個世家子面前,身子一彎,好像折了似的,一躬到地。
不過令他羞憤yu死的卻是,幾個世家子連眼皮都沒夾他一下,皆是霍然邁步,向mén邊位置急行了過去,把他生生晾了那裡,這位先是愕了一下,接著竹竿的臉一下子便充了血,險些沒當場暈過去,這等羞辱,真是比死還讓人難受……
那邊可就更有意思了,眾目睽睽之下,當先一人,二十多歲年紀,身形健壯,面容方正,步履生風的來到趙石面前,恭恭敬敬的便是一禮,“下官楊戍,見過得勝伯,不知伯爺在此,下人多有冒犯,萬望伯爺恕罪。”
其他幾位看樣子身份都要差他許多,落後半步,隨著這楊戍紛紛施禮,七嘴八舌的報上自己名字,其中一個更有意思,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行的是標準的晚輩禮,趙石一聽,原來這位姓趙,不用說了,外戚趙家的人,看這樣子,可不真就是他的晚輩來的。
那個大腦袋李渾縮在幾個人身後,恨不能將自己整個藏起來,但形貌太過於特殊了些,怎麼也無法藏得住他那頂著一個大腦袋的身形,李渾也是滿嘴發苦,懊悔的厲害,難道這眼神兒太好也成錯了?方才要是裝沒看見多好?也怪前次吃虧吃的太狠了些,不但給人家看了好幾天的大mén兒,回到家裡還落下了不少的埋怨,差點沒讓老爺當場子行了家法,一番鬧騰下來,李渾赫然發覺,之前的種種不服氣在人家如今的地位權勢面前,都好似成了個笑話,人家只一句話,自己這xiǎo身板就有些吃不了兜著走了,就更別說真要擺明車馬,跟他計較了。
這麼一來,似乎……似乎李家這名頭也不怎靠得住……於是,碰了一下,nong了一身傷之後,頗有心計的他,卻也不得不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老話來安慰一下自己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照這麼下去,別說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等到機會。
由於受傷太深,乍一見這位突兀的出現在視線之內,可不就和見了鬼似的,一下子便失了方寸,於是乎,便又不得不低頭了一次。
他心裡這番糾結暫且不提,那邊趙石笑著點頭,不過瞅了瞅四外的人,再看看燈火通明的如yu樓,這笑容也就勉強了起來。
想想也知道,在這麼個地方被人認出來,可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要說眼前這幾個年輕人,除了那個大腦袋之外,是一個都沒見過,怎麼就都……這般恭敬?
他可不知道,自他婚宴之後,nong了一群世家子在mén前看mén,他在京師的這些世家子中,已是“惡名”遠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以前若還有人對他一個寒mén子竊居高位有些嗤之以鼻的話,那麼自婚宴鬥毆之事以後,就再沒人願意拿出身來做文章了。
為什麼?你想啊,讓一群出身豪mén,眼高於頂,聲名在外的公子哥整整在府mén外面守了一個月的大mén,你要再拿人家出身說事,不但顯得自家xiǎo氣,還容易被人xiǎo瞧了去,不然只要噎你一句,你要是有本事,也找這麼幾位來給自己看上一個月,嗯,不用,只看上一天的mén,咱這裡就什麼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