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這帶著脂粉氣的名字,也知道此處不過是一處稍具匠心的銷金窯罷了。
微微笑著道了一句,“李四哥到是逍遙。”
劉方武嘿嘿笑著,也不知怎麼答話,說起來,這些年跟著大帥南征北戰的,也漸漸習慣了軍旅生活,加之這個官身得來不易,也就加倍的珍惜,離那刀頭tiǎn血,呼嘯來去的馬匪生涯已是越來越遠。
所以今日引著大帥前來相會,他這裡也就有那麼幾分不自在……
而另外兩個護衛則跟在後面,眼睛轉悠著,透著幾分新奇,扶著腰刀的手掌青筋暴lu,穩若磐石,但年輕的臉上透出的幾許漲紅卻明白的顯示出,到了彩yu坊這個地方,血氣方剛的他們受到的youhuo是如何的難以抑制。
這兩個生面孔卻是趙石在成都養病之時,趙飛燕送到他身邊的武林豪傑了,這個不需細說,自從遇到那方火羽之後,趙石總算是對武林人物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對於這些身懷絕技的草莽中人再無半分xiǎo覷之心,雖說與傳說中的飛簷走壁,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差著,但來如翩鴻,去若鬼魅卻是他親眼所見,和人家一比,還是清虛道士說的對,他那一身的蠻力,還真就成了笨功夫。
所以,自歸京以來,除了其他護衛之外,他身邊總要跟上諸如鐵彪,宋人逢這樣的人物,說是怕死也好,說是吃一塹長一智也罷,反正是怎麼防護周全怎麼來,命是他自己的,若是充英雄,那可就不是他了。
閒話說少,來到近前,幾個人翻身下馬,和周遭來往尋歡之人相比,幾個人也算是鮮衣怒馬,透著那麼幾分特殊,mén前迎客的立即上來一位,笑臉相迎,好話連篇,殷勤備至。
“劉xiǎo子,這裡。”
聲如洪鐘,驚的樓下之人都是抬頭觀瞧,一瞧都樂了,滿臉橫rou的一個大漢在二樓上張牙舞爪的,拼命在揮手,那迎客的xiǎo廝一張笑臉也僵在了臉上
此時正值盛夏時節,像彩yu坊這樣的去處,兩旁樓臺高處,皆是暗香浮動,彩袖飄飛,一片的煙huā勝景,而如yu樓作為其中出挑的,就多少有了些深寒底蘊的意思,mén臉之處,沒那許多粗俗場面。
而此時乍一見一條生猛漢子,在二樓窗臺之處“搔首nong姿”,許多人一驚之餘,卻是暗笑,這如yu樓莫不是換了mén庭,來了個別出機樞,該用七尺男兒來陪客了?這可讓人如何生受的了……
不過劉方武抬頭一瞧,卻是連連擺手,回頭便躬身道:“大帥,四哥他們已經到了,就在上面,咱們……”
趙石抬頭瞧了瞧,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他也是第二次來青樓,說起來有些好笑,卻都是來會李老四的,李老四為人豪爽,重義氣,又曾幫過他的大忙,jiāo情深淺自不必多說,但在他眼中,李老四多數屬於那種,烈酒,好馬,nv人缺一不可的慷慨悲歌之士,印象一經植入,就不曾變過的。
而這幾年下來,三年前那一晚的事情,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和當年襲殺三司使曾度一般,好似已經泯於暗處,再無人追究什麼,所以,這次前來相會,除了琢磨著李老四的來意,以及西夏來使的事情該怎麼辦之外,卻沒多少顧忌在裡面。
“讓他別喊了,走,樓上說話。”吩咐了一句,邁步就走,心裡卻在搖頭,這麼多年了,李老四還是那般張揚,帶的人也不找兩個順眼的,那漢子一瞧就知不是善類,也不怕人盤查出來。
那迎客的xiǎo廝抬頭看了看樓上喊叫的漢子,再瞅瞅眼前幾位,臉sè一變,伸手就想攔住四人。
不過趙石几個人卻自己站住了腳。
只因對面長街之上,一群十餘人呼嘯而來,到得如yu樓前,紛紛翻身下馬,再一細看,人家那才真叫鮮衣怒馬,一派傲笑長街的模樣,為首的幾個年紀都不大,卻都衣衫華貴,氣派不凡,帶著各自的僕從護衛,不一時,便鬧哄哄的將mén前整個堵了個結實。
一時間,人喊馬嘶之聲大作,瞧了這等氣勢,來尋歡作樂的客人皆是紛紛走避,而這些傢伙也是旁若無人,為首的幾個人被人簇擁著下得馬來,旁若無人的高聲談笑著跨上臺階,迎客的瞧這架勢,更是不敢怠慢,分出數人,迎了上去,不住的點頭哈腰,和這些來人比起來,趙石几個可就顯得單薄的多了,一下就被擠到了一邊。
趙石退了幾步,劉方武退的慢些,還被一個健僕推搡了一把,幾個人都沒見過這等場面,有些錯愕,劉方武被人一推,卻是有些惱怒,伸手握住了刀把子,就yu上前理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