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二皇子越來越是親近,咱們臨行之前,不還聽說,二皇子欲求娶王氏女為妃,為陛下所拒呢嗎,看來啊,傳言終歸非是空穴來風。”
李博文胖了許多,看來日子過的比旁人都要舒服,這時一如以往,晃起自己的毒舌,插話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為何還要以王氏之人為心腹?要我看啊,王家還是在兩頭搖擺,估摸著,也是被人坑了,這才盡心為一邊辦事,要我說啊,這些世家大族,除了心黑手狠厚臉皮之外,還有什麼?”
孫文通不甘人後,翻翻厚厚的眼皮,就像一頭牛被噎住了似的,“世家大族,確為世間大害,但這些人裡面未嘗沒有英雄豪傑……”
見兩人硬生生將話題扯的遠了,陳常壽咳嗽了一聲,“所以,惜身覺著,這個時候查不查都已是細枝末節,這是一次試探,外間傳言很快,滿長安估計都已知曉,大將軍的妹妹被人休了回家,查出什麼來,也於事無補……”
“再者,太子據說由於心傷皇后之逝,閉門於東宮讀書,連年關大宴也不曾露面,到是二皇子,在宴間往來應酬,據說應對得體,儀範雍容,很得陛下歡心,這麼一來,就算查到誰的頭上,又能如何?”
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儲位之爭,而種種跡象都表明,太子好似處在了下風,至於其中緣故,有了方才的鋪墊,眾人也都猜出了幾分,一下子,眾人心裡都是咯噔一聲……
良久,南十八點頭,“惜身所言極是,不過咱們可以猜一下,許節,微末之輩,也沒什麼膽量,敢這麼做,許是有了依靠,以現在大帥的位份,能給許節許下承諾的人並不多,首先自然是王家,王家位在中樞久矣,根基深厚,可以給他些好處……”
“但這還不夠,大帥出身行伍,舊部遍佈各處,許節雖不聰明,但自上次事後,當有些思量的,軍中之人行事,哪能有文臣護得住他?”
“而在軍中,與大帥不睦的,折家算一個,兵部尚書李承乾算一個,這兩人,大帥要小心了,折匯估計要往洛陽坐鎮,等此人一去,京中留守的折家人等,也是個麻煩。”
“至於那位李大人,現在正春風得意,不過大帥可以放心的是,此人雖與大帥有隙,但此人謹小慎微慣了,加之久居長安,不脫官場習氣,儲位之爭,他或許會做些什麼,但要讓他大動干戈,可就難了。”
“現在唯一可慮的是,大將軍張培賢……還有近在咫尺的大將軍王佩……”
眾人心情沉重,卻都是點頭,抽絲剝繭之間,南十八寥寥幾句話,已是將情形說了個明白,真真不愧其人善謀之名。
不過,兩位大將軍,一內一外,只是聽個名字,其實就有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的,而這兩人在軍中的威望以及人脈,恐怕非是現在的趙石可以比擬的了的。
最讓人擔憂的是,儲位之爭,其實最要緊的地方還是在於當今陛下,再看當前的樁樁件件,當今陛下的心思實在難說的很。
沉默良久,趙石才緩緩道:“這麼說來,就清楚的很了,看來啊,兇險雖有,卻是不多……大將軍王佩?”
他笑容中帶出些許輕蔑,“不用去管他。”
“伯爺,莫要小瞧了此人,此人在殿前司禁軍中經營多年……”陳常壽不禁勸了一句,估計是生怕趙石因此次東征,這人損兵折將就把此人瞧了小了。
趙石嘴角微翹,“不必擔憂,我自有安排就是……到是大將軍張培賢,此人常年駐守潼關,而今回京,真的會如此不智,攙和進這等事裡面?”有些不信的搖了搖頭。
南十八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大帥怎麼忘了,當年魏王在潼關的故事,張大將軍在外雖有寬厚之名,但內實隱忍,以伺良機罷了,此等樣人,往往謀定而後動,一動便是雷霆加身,讓人萬劫不復,大帥千萬小心才是……”
趙石聞言,心中悚然,沉聲道:“好,先不管這些,後日陛下宮中設宴,先瞧瞧情形再說。”
這時,陳常壽則幽幽道了一句,“伯爺,此次入宮,賞賜必多,這些都不算什麼,但陛下若有意讓大帥出任延州指揮使,大帥不妨立即答應下來……”
“遠避西北,到也不失為一條良策。”南十八首先點頭附和。
陳常壽卻接著便道:“伯爺若能成行,京師再多風雨,也便與伯爺無干,為家中妻子計,伯爺千萬莫念太子舊情,而陷自身於險地……”
趙石心裡已經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但面上卻猶疑了半晌,才道:“這個自然。”
“但其間若出了波折,京中有缺,或是其他什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