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道:“幾個破銅板能買什麼最好的簪子,反正我是買不了,要買你自己去買。”
長玉臉色大變,氣的滿臉通紅,狂吼道:“宗長姷你個賤人,和你娘一樣賤!”
長姷眼波微閃,冷笑了一聲,緩慢的從驢身上下來,行至長玉面前,嘴角掛著奸邪的笑容,手陡然揚起,快速的落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長玉的半邊臉迅速紅腫,眼眸正驚愣的看著長姷。
長姷看了看有些發紅的手掌心,輕輕甩了甩,又湊到嘴邊吹了吹,輕聲道:“真疼,臉皮厚的人,皮可真結實。”
隨後又抬臉看著長玉:“怎麼樣,想和我打一架嗎?”
長玉單手捂著半邊臉頰,嘴唇哆嗦了半天,眼眸如蛇蠍一般緊盯著長姷,身子輕顫著,想要說出什麼惡毒的話語但卻似乎忌憚著長姷,始終沒有說出來,終是一個轉身,瘋跑了回去,尖叫聲飄來:“宗長姷!我要爹爹打死你個賤人!”
長姷翻身上了驢子,繼續一搖一晃的走著,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心情大好。
其實從前她與長玉沒少打架,但因為長玉沒她力氣大,所以總是討不到好處,時間長了,就再也不敢和她打架了。
村子離鎮並不是很遠,但這驢子比人走得快不了多少,一步三晃的,所以到鎮裡以後,已經從上午變成了中午。
鎮裡的人大都去吃午飯了,街上並沒有多少人。
驢子的蹄子有頻率的敲擊的地面,發出清脆的‘噠噠噠’聲,坐在上面的長姷眼珠子四下掃著,雙手甩長了袖子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翻身下驢。
行至一處不算大的飯館裡,長姷這才停了腳步,繞到後門走了進去。
飯館的人見到她,都是笑著叫了聲掌櫃的,她一一點頭算作答應隨後上了小二樓,推開間房見裡面沒人,只有幾本賬本擺在桌上,便隨意的坐下,開始翻看賬本。
這間飯館名字很簡潔,就叫做小酒家,規模不大,甚至在小鎮裡都算是一般般的,可就是這樣的飯館,花光了長姷每日辛苦賣菜存了五年的銀子,還借了不少小攤販錢,才盤下了這個地方開了起來。2
查完了賬本,長姷斜靠在椅子上躺了會,從抽屜裡拿出似乎是早已準備好的銀子便起身出了酒樓,牽著小毛驢買了些生活必備的物品,將其都打包好讓驢子扛著,她徑自捧著個烤紅薯吃的津津有味。
夏日的午後,空氣中瀰漫著燥熱的氣流,長姷走累了,便坐在河邊的大樹下,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河畔有略帶著涼氣的風吹在身上,十分的怯意,長姷背靠著大樹調整好一個姿勢準備入睡,忽然一陣大風襲來,愣是讓她本來就瘦弱的身子感覺輕飄了一下,再抬眼望天時,已經烏雲遮日。
連忙拍了拍身上的土準備馬上趕回家,可雨點的速度更快,竟只在這麼一會就落了滿地,還伴隨著陣陣雷聲,天色已經完全變成了灰暗一片。
這雨,來的真快!
不過,夏日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長姷沒料到會下雨,自然也沒有帶傘,望了望驢身上已經溼透了的包袱,撓了撓頭髮,耳畔聽著雷聲,無奈的嘆了口氣,牽著驢子緩慢在河畔走著。
天色很暗,前面河畔有幾個黑影,看不清楚輪廓,但大抵是男人,只見他們似乎將一包東西扔進了河裡,濺起一大片水花,隨後匆忙的離開。
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長姷敏感的嗅到了其中不尋常的味道,飛快的跑到了先前那幾人站的地方,駐足觀望。
大下雨天的,竟然幾個大漢跑出來扔垃圾?還是往河裡扔?這個理由太扯了,而且,古代似乎沒有人家扔垃圾會用幾個看起來有武功底子的大漢,縱然是皇家,也不會這般大材小用。
長姷只知道一般殺人滅口很多人都會將被害者裝進包袱裡然後扔河裡,她沒見過,卻很熟悉,所以,她猜測,這包裡,定是個人。
望著那水面除了雨點敲擊而漾出的水波,還有一串水泡,長姷做了幾個動作,一頭扎進了水裡,過了會就拖出來一個黑色的布袋,雖然隔著層布,但長姷確定,這手感的確是人的。
將那布袋頂的繩結開啟,露出一張雪白雪白的稚嫩臉頰,沒有血色,且已經昏了過去,但好在還有呼吸。
長姷嘆了口氣,邊救人邊想,自己是否該給自己立個牌坊?
想她前生加今世活了這麼久,可是從來沒救過人的,真是連自己都覺得稀罕,太感動了!
仔細伸手拍了拍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