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長玉,推門走了出去,接著便聽見屋子裡長玉尖叫道:“宗長姷你個瘋子!”
長姷撲哧一笑,也不回嘴,去了灶屋做早飯。
早飯很簡單,幾個饅頭一鍋稀飯一盤鹹菜,熱好了後將其擺在發黑的飯桌上,便沒了長姷的事。
從娘走了之後,長姷便沒有再上過桌與他們一起吃過飯,無論怎麼看,她都是多餘的一人,所以,她都是先獨自吃完,避免與他們碰到。
二孃也曾經對吃長姷的剩飯很生氣,可是現在長姷長大了,她打也打不動了,罵也罵不過,便勉為其難的忍了。
又是早飯做好了很久,宗秀才和二孃才起來,用長姷打好的水洗漱了下,便坐下吃飯,沒人理會坐在屋外的長姷。
他們吃完了,筷子便隨手往桌子上一扔,該聊天的聊天,該捧書的捧書,該臭美的臭美,一家人沒一個有正行的,長姷還真憂心,若是沒了她,這一家子不都得餓死了,看來她這個奴隸身上的重擔子不小,三口人的性命呢!
刷完了碗筷,二孃又是一籮筐的衣服劈頭蓋臉的朝長姷臉上扔了過來,道:“趕緊去洗乾淨,我還要穿呢。”
長姷也不生氣,往前走了兩步,腳故意在落在地上的衣服上踩了踩,笑著點頭:“嗯,我這就洗。”
二孃臉色一變,衝過來作勢要打,叫道:“你個臭丫頭!這衣服踩壞了你賠得起嗎!”
長姷毫不費力的一把捏住她的將要揮來的手,依舊笑:“二孃小心點,你踩到了你自己的衣服。”
二孃果真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腳正踩在衣服上,一時間氣的臉紅了,一口吐沫吐了過來,罵道:“小賤蹄子!”
長姷一臉的厭惡,忙的避開,但還是有吐沫星子噴在了臉上,沒好氣的用力推了把二孃,道:“一嘴的屎味兒。”
二孃不慎被推到在地,頓時哭天搶地起來,聲音猶如狼嚎,引的村民紛紛來看,指指點點的幸災樂禍,也沒人來幫襯。
長姷好脾氣的對著大夥道:“二孃又發瘋了,擾了你們真是對不起。”
“別這麼說,攤上這麼個後孃也真是苦了你這孩子。”
“長姷你就是太懂事了,什麼都忍著,忍不了了便來我家吧,你這麼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瞧瞧這一家子,就長姷一人照顧著,還不懂得感恩,哪裡能找到這麼好的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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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長姷立即轉換為一臉的大義凌然,道:“謝謝大家抬愛了,二孃和小妹脾氣不好,也該我忍著點的,現在我還不能走,不然,就沒人照顧他們了。”
村民們頓時又是一陣讚歎,長姷聽得臉不紅心不跳。
直到看熱鬧的人都走了,才去蹲下身子撿起衣服,邊撿邊聽著二孃惱羞成怒的罵語。
洗好了衣服,長姷伸了伸懶腰,轉臉就看見二孃坐在門框上一手拿著瓜子,一手往嘴裡送著,磕的滿地都是瓜子皮。
長姷心中突升起惱火,每日她累的死去活來做這做那還得不到張好臉,他們一家三口完全是把她當牲口使喚呢!怒火攻心,她隨手抄起一旁的掃把衝了過去。
凶神惡煞的摸樣嚇到了二孃,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裡的瓜子掉了一地,嗓音陡然尖聲叫了起來:“啊!姓宗的,你女兒發瘋了啊!殺人了啊!救命啊。。。。。。。。。。。。”
長姷抱著掃把站在二孃身前,好笑的聽著她變了調的尖叫,舉起掃把猛地拍了下去,惡意道:“一邊去!我要掃地!”
二孃一個愣神,頓時眼前起了不少灰塵,嗆得她止不住的咳嗽,忙錯開身,餘驚未了的瞪著長姷,破口大罵道:“你個作死的!”
長姷使勁把掃把往地上一摔,睨了眼二孃:“我去鎮裡買東西,把門口你吐的瓜子皮收拾乾淨。”
隨即進了屋子換了一套乾淨衣服,騎著家裡唯一最貴重的財產——驢,一搖一晃的出了村子。
“你給我等等!”身後陡然傳來長玉的叫聲,長姷磨磨蹭蹭的回了頭:“幹嘛?”
長玉快跑幾步,將幾個銅板塞到長姷的手裡,蠻橫道:“給我去買一個簪子。”
長姷掂量了下手中的銅板,嗤笑道:“給你買個木頭的簪子。”
“你敢!”長玉杏眼圓瞪,聲音陡然拔起,叫囂道:“給我買最好的!銀子你若是敢貪一個,我就告訴爹爹,讓他把你趕出去!”
長姷笑眯眯的隨手將幾個銅板往地上一扔,拍了拍驢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