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比風都快。
陳鳴打準備走吳淞江入太湖,大部隊兜底兒蘇州城,逼迫清軍後退返軍,心裡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反正松江府的清軍剛剛被他重創,而清兵的外海水師固然勢大,可上百艘戰船要是擠進長江那條小水溝中,他們的戰船就是再多,也不夠復漢軍的炮臺轟擊的。而江北的地界裡,復漢軍好歹還持有泰州、泰興,短期內清軍還顛覆不了復漢軍的大勢。
陳鳴有的時間在蘇州城外磨嘰。他還準備趁著機會光顧一下浙江的嘉興和湖州,然後把洞庭東山西山捲上一卷,後者可是這個時代蘇商的主力軍啊。赫赫有名的洞庭商幫指的就是太湖裡的東山、西山兩島嶼上的民人。這個不以蘇州、也不以吳縣為名,而只是以洞庭東西山的山名為名稱的商幫,其歷史已是久矣!前明時候,蘇州的小說家馮夢龍,就把這商幫的情況寫進了他的小說集《醒世恆言》裡。小說中寫道:兩山之人,善於貨殖,八方四路,去為商為賈,所以江湖上有個口號,叫做“鑽天洞庭”。
洞庭商幫早在北宋年間有了雛形,到明中葉以後東山大商人王惟貞,王彥祥第三子。其一脈出了一個歷明憲、孝、武三朝,官至內閣大學士的山中宰相王鏊。就是這個山中宰相的祖輩,深諳積著之術,善於理財,從而打下了王氏家業的基礎。而王氏稍後,繼有翁籩,翁許貲雄,席氏繼興。洞庭商幫富得流油,東山西山富貴人家雲集,並且與滿清官府瓜葛甚深,那席氏就是靠著迎奉下江南的康麻子而徹底鞏固了自家在商幫裡的地位的。
復漢軍如果席捲了原封不動的東西兩山,那效果之大不會次於拿下一趟蘇州城。但是現在麼,復漢軍順吳淞江西進的訊息已經傳開,那些滑的流油的傢伙一定已開始轉移家產了。
……
復漢軍的打吳淞江西進是江南戰事的一個轉折點,本來在這場戰鬥中處於很次要地位的蘇州一下變得至關重要起來。龜縮到黃浦江東的清兵開始‘大肆’的收復失地,可是要他們去捅復漢軍的屁股,那卻是不可能的。即使容保的公文已經下到了南匯。
以崇明島作為基地的清軍外洋水師,也大大咧咧的逼近到了江**域,但面對著黃山【江陰黃山】上架起的大炮,他們誰也不敢輕易地闖入其中。那狹窄的江面只有三里地,架在山頭的大炮完全可以封鎖整個江面。雖然誰都知道,復漢軍在黃山上修築的五座炮臺,只是草構。
所以,別看復漢軍的大部隊被拖在了蘇州,但江陰這個橋頭堡,清軍啃不下來,他們就威脅不到鎮江,更威脅不到南京城,陳鳴心裡頭踏實的很。
……
北京城裡,一道訊息隨著乾隆金口張開,迅速傳遍了整個四九城。
——大清朝又要出現第二個南懷仁、第二個湯若望這般的洋大員了。
耶穌會在京的傳教士,被眾多在京官員保舉,受乾隆皇帝之意,晁俊秀(通曉天文演算法),金濟時(精通雕刻並通天文演算法),李俊賢(精通鐘錶機械)——為什麼那時候的耶穌會傳教士起的漢名有種棒子的味道??——西波拉【通曉繪畫,有燒製玻璃器皿的經驗)等多人進入養心殿宮廷照辦處——炮廠,從事大炮鑄造和火槍該整之工作。
這是打康麻子禁教之後,第一批進入大清國炮廠,著手給我大清製造‘國之重器’的洋人。這些個傳教士還寸功未力,就已經被乾隆賞賜了五品、六品的官帽俸祿了。而且尤為引人矚目的是,與這些洋人一塊進入養心殿照辦處炮廠的還有兩個、中國人【我擦,又碰到河蟹大神的那個啥點了】,北京城裡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高類思、楊德望。這是兩個黃面板黑頭髮卻早早就接受了真神教洗禮的中國人,因為他們兩個的家人就是這個時代的中國相對較少的真神教教徒。兩人打小就跟隨北京的傳教士學習,不僅能說流利的多國外語,在十多年前還遠赴法國深造留學,進入了位於拉夫雷斯的法國大學,學習法文、拉丁文,並研修神學、哲學等學科。在大學生涯畢業後,二人來到巴黎,請求到修道院做修士,但法國耶穌會會長參酌在華耶穌會教士之意見,也考慮到中國的實際國情,未予批准,而是安排二人在耶穌會繼續學習。
這兩人在的歐洲學習雖然傾向於神學、哲學,但對於西方的近代知識也是多有了解的,也見識過法國人的槍炮。乾隆在收到了北京耶穌會教士的推薦後,自然收用了這兩人。就是拿他倆當翻譯也是好的啊。
這事兒在北京城掀起了不小的聲浪,對於不少國人來講,皇帝下令讓一幫子洋人進入照辦處炮廠,那顯然就是認可了這些洋人在槍炮上的造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