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為他是我的親戚,就剝不開面子。甭說我們的親戚七拐八繞,就是我的親姨父,我做為一鎮之長,也不能徇私枉法,偏袒與他。”
“洪鎮長,我這個人做事的原則你是清楚的,息事寧人。我既不想對簿公堂,也不想和他無休止的糾纏,只是這個人胃口太大,讓人實在受不了。”
“我剛才還給他說呢,做人做事講究誠信,哪有拉屎坐回去的道理。可是他說什麼,當時買賣荒山時,說的是植樹造林,現在開煤礦了,你這是欺騙。”
“他把荒山賣給了我,我幹什麼他管得著嗎?這麼多年我撂著荒他為什麼不問問我的錢是不是打水漂了呢?看人家賺錢了就眼紅。洪鎮長你應該記得,當初他賣礦山的時候說的多好,以後就是挖出一個金橛子也不後悔,我都開礦半年了,卻突然變卦,太不講究做人做事的原則了。”
“齊總,憑良心說,你當時確實跟人家說植樹造林,結果一棵樹沒栽,突然開煤礦了,我現在才琢磨出滋味,齊總原來是在押寶。這塊荒山離黑龍煤礦很近,憑你精明的判斷,這地下一定有煤礦,所以你透過打通地質部門環節,獲得準確資訊,果然不出你之所料,要不你也不會貿然在這打井開礦,而且一矢中的,原來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甚至把我騙得沒商量,佩服!”
“洪鎮長的感慨我不否認。當時買這塊荒地,卻是考慮下面有煤礦,因此我出了很高的價格,誰讓你那位大姨夫見錢眼開,佔小便宜吃大虧。現在我賭贏了,他看著是塊紅,如果我賭輸了呢?他能把錢退給我嗎?再說買賣有個規矩,買賣成交,鐵板釘釘,後悔沒用。”
“齊總的如意算盤打的就是不錯,從目前荒山的價格來說,你就是不開煤礦,全部造林,你的投資得到的回報也不低呀!其實你在投資的時候已經算到家了,何況你心裡有了煤礦這個大賭注,買荒山不過是擼大點,開煤礦那才是推牌九。十萬塊錢賺了幾千萬,這才叫賺出大天了。齊總,記住我一句話,錢可以一個人掙,但不能一個人花。齊總的做人做事原則我十分贊同,息事寧人,善莫大焉。”
“我做人做事的原則到什麼時候不會改變,可我還有個毛病,寧讓人打死,不讓人嚇死。他如果過分強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是告狀嗎?哪告哪接著。”
“齊總,你是個明白人,打官司告狀多纏人,成天有人纏著不放,不知你有什麼感想,我都替你難受。一個幹事業的人和一個大閒人較勁兒,那不是自找苦吃。他不分黑天白天的告狀,你不拿出精力財力應付,說不上哪天捅出漏子,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拿出精力對付吧,一場馬拉松式的拉鋸戰何時能了?如果你瞭解一下對手,一個外號叫死長蟲的*打手,你不感到毛骨悚然嗎?”
“甭說是死長蟲,他就是一條活著的眼鏡蛇,我也不怕!”
“齊總有這種想法,那你們就整唄,我能管則管,管不了你們接著往上整。”
“洪鎮長,你說我是好惹是非的人嗎?這不是逼上梁山嗎?”
“有些事呀辦不成是話不到,進一步山重水複,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話我明白。我們老家有句俗話,叫做響天雷炸不過坐地炮。我這個外來客做什麼不得掂量掂量,我也想退一步,只是你那位親戚小卒子過河——步步緊逼啊!今天我來找洪鎮長,不就是請你幫我拿個主意,你說我該咋辦?”
“如果你想閻王爺殺小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們就整唄。如果你想息事寧人,我就出頭露面調節一下,你說咋辦就咋辦。”
“你以為我是灶王爺吃煙灰有這口酹呀?可你哪位親戚獅子大張口,一口咬定沒有百八十萬的免談,這不是敲詐勒索麼?”
“齊總,天下有兩種人不能惹,一個是窮兇極惡走投無路的人不能惹,再就是死豬不怕燙的人不能惹,我的這位親戚就是這種人,外號死長蟲,真要是纏到身上,不嚇人他噁心人。當然,你如果覺得底氣足,覺得那份合同就是他的七寸,我還贊成你為民除害。不過我也得提醒你,必須找個律師諮詢一下,他說的欺騙行為是否存在,然後再動手,如果沒有抓住蛇的七寸,反而被蛇咬了一口,那可不划算了。”
“洪鎮長,說句實在話,我真不想和他瞎掰扯,可他逼人太甚。我想先請你出面調解一下,實在不行就豁出去整唄。我相信洪鎮長有能力幫我擺平這件事,從上次買荒山,我就看得出來,他對你言聽計從,這次你出頭露面,也一定能圓滿解決。”
“你不知道,我已經批評他了,也問他當時幹什麼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