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愛到了極點,這和我以前經歷過的感情完全不一樣。”
她跑去請求他的援助,由於親王素來樂意幫助美人,她終於誘使親王對薩耶勳爵開了口。
“我覺得你對那位美人未免太殘酷了,”在馬爾波羅大廈吃完午餐以後,親王用低沉的聲音說。
“哪一個呀,殿下?”薩耶勳爵問。
親王殿下一開口,他就充分意識到會聽到些什麼話。
親王低聲一笑。
“你這種回答問題的方式倒有點兒象我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得和我一樣清楚,我說的是格屈露德小姐。”
“她老是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我使她非常幸福,殿下,”薩耶勳爵滿不在乎地說。
“你也應該如此!”親王喊道。“你是個標準美男子,薩耶,而且據我所知,還是一個非常好的情人!”
“在這一點上,我並不認為自己能與殿下媲美,”薩耶勳爵回答,“但是,我能不能謙虛地說,自己已盡力而為了?”
親王哈哈大笑,直到轉為一陣咳嗽。他呷了一口白蘭地,然後說:
“說真的,薩耶,你準備怎樣對待她呢?”
“不怎麼樣,殿下,我以前沒有做的,今後也決不會做。”
親王似乎一時不知所措了。
薩耶勳爵明明知道親王自認為是一位高貴的媒人。他樂意帶著這樣的訊息去回覆格屈露德小姐:不出數日戴頓·薩耶就會象她盼望的那樣開口向她求婚了。
要是薩職勳爵不懂得如何方能左右親王,那麼他就不會贏得擅長運用外交手腕的美譽了。
他俯身向親王靠攏,用同桌其他紳土聽不見的聲音說:
“我希望有祝會私下和您講幾句知心話,殿下,事實上我還有兒件別的事需要您的幫助,可是這會兒我不能說。”
親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長期以來,他母親①不許他參與政事,因此他只好對他可能獲得的任何訊息來源都不放過。
①指維多利亞女士(1819—1901)。
他希望自己訊息靈通,可是由於蓄意不讓他知道外交部的機密,使他灰心喪氣。
薩耶勳爵明明向他示意:他將告訴他那些從官方的渠道所聽不到的訊息,這就象給一個酒鬼送上一杯佳釀一樣激動人心。
“一有機會我就會安排我們倆談一次的,薩耶,”他說。
薩耶勳爵知道,不管怎麼說,格屈露德小姐的問題此刻已從親王的頭腦中抹掉了。
雖然他把足以使親王滿意的東西告訴了他,但他對自己能不向任何人告別就悄悄地、秘密地出國還是有如釋重負之感。毫無疑問,這拯救了他,使他沒進一步牽涉進閨房政治中去。
那是一種遊戲,馬爾波羅大廈的所有女人都按照自己的規則在玩那種遊戲。“
薩耶勳爵知道,事實證明親王可以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有時還會使人膽顫心驚。
在格屈露德一事上,他心裡很感激,因為他不必用生硬和斷然的語言說自己不打算娶她為妻,以致要冒失去王室歡心的危險。
他倒並不認為自己如果真的拒絕親王的囑託,親王就一定會蓄意摒他。
比這更奇異的事以前都發生過。親王可以是一個非常真誠、熱情的朋友,但也可以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敵人。
“我逃掉了!”他對自己說。
艙內放置著幾把椅子,他舒舒服服地躺進一把深深的扶手椅裡,聽見他的貼身男僕在隔壁把衣服從箱子裡取出來。
他把火車上的全部報紙都帶來了,他拿起《泰晤土報》,讀著上面的社論,然後再看國會報告。
過了一會兒,他的貼身男僕考斯奈特把旅客名冊給他拿來了。
“船都滿員了,爵爺,”他把名冊放在桌上說。“我希望有的旅客會在馬耳他和亞歷山大港下船。”
“我怕是太擁擠了,”薩耶勳爵說,他想到自己是要到甲板上去做體操的,就怕那裡人太多。“船上有我們認識的人嗎,考斯奈特?”
他知道自己的僕人和他一樣熟悉①他的朋友和許多相識的人。
①原文是法文。
“有一位波斯紳士我們三年前見過,爵爺,那時我們在德黑蘭和我們的大使住在一起。”
“喚,好極了!”薩耶勳爵回答,“我很高興再見到他!”
“還有桑德福勳爵和夫人,尊敬的默雷夫人以及愛琳頓夫人,這些人我想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