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牆上,都靠牆放著一整溜的櫥櫃。西牆邊則靠牆摞著三層十來個箱子,往東隔了一兩步,又是三層十來個箱子。
白玉堂一進到暗室,見那桌椅櫥櫃用料極好,上面擱的一套茶具卻是金燦燦的,不由冷笑。展昭見著桌上的金壺金盃,也覺得好笑,心想這胡四德和許轉山瘋了不成,巴巴地冒著風險挖礦,賺得了銀子又不敢去市面上淘換上好的器具,也不敢隨意使用,在這地下的暗室中用著金質茶具,實在是不懂賞鑑,莫名其妙。他上前開啟幾扇櫥櫃的門,不禁愕然。只見整整三面牆的櫥櫃裡,除東牆邊櫥裡放的是書,其他全是名貴的珍品古玩,上等補品。
他嘴唇微張,剛要叫白玉堂來看時,卻聽耳邊一陣風聲,白玉堂已在叫他,“貓兒,你看!”展昭聽他聲音有變,忙伸手接住他拋過來的物事,仔細一看,臉色不由大變,“這是西夏的銀子?”他手中拿著的銀子上竟鑄著西夏文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四章 反常
白玉堂臉色鐵青,罵一句“胡四德這畜生”,從木箱裡又撿了幾錠銀子出來,上面卻都是沒有西夏文字的。展昭連忙開啟另一個箱子翻看,在裡面又找到一個帶西夏文的銀子。兩人接連開啟三四個箱子,都是如此。展昭說:“看來每個箱子裡都只一個帶字的,可能是標記。”
白玉堂心裡氣啊。他行俠仗義許多年,雖則有個狠辣無情的名聲,卻從不曾做一件惡事。誰知當年一個心軟,竟救了這麼一個叛國的白眼狼,為了這些只能藏在地下的死物,不知要害死多少邊關的百姓將領,不由得大怒,“這個胡四德,居然往西夏偷賣鐵礦石,早知道當年就該讓他死在林子裡。”
展昭聽他聲音憤憤,知道他氣得極了,忙一手拍著他的後背,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勸:“彆氣彆氣,那個時候誰知道他是這樣的。先把賬本找出來要緊,把他繩之以法。”
白玉堂點點頭,恨恨地去翻找那賬冊。兩人看也不看放書的那個櫥櫃,只在放珍玩補品的櫥子裡尋找。不多久,果然就在兩盒人參的下面,找出了藏著的賬冊。展昭開啟一看,買家果然是個西夏名字,叫野利遠的。只是按上面的記錄,所賣的東西不單有鐵礦石,還有打好的兵器用具。兩人看了,又是一陣憤怒。白玉堂正要再罵,卻聽外面有些聲音窸窸窣窣地傳來,當是有人來了。
“別理會了,先走!”展昭忙把兩錠帶西夏字的銀子塞到懷裡,白玉堂也把賬冊收了起來。順著樓梯快速奔到那個逼仄的小空間中,就聽練功房的門已經被人開啟,有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聽聲音倒有十幾個之多。胡四德笑吟吟地打招呼:“賢弟又來了。賢弟要喜歡這裡,直說就是,何必這樣呢?”
白玉堂見自己被發現,不知是什麼地方露了痕跡,也不往外出,只把劍往門口猛地一伸,只聽“噗噗”幾聲響,幾枚暗器打了過來,滾落在地。展昭低頭一看,正是那酷似飛旋刀的飛鏢,盈盈地泛著淡淡的藍光,竟是塗了毒藥。
白玉堂知道胡四德這是專門帶了人來發暗器,只要一露頭,就會有無數的飛鏢潮水般地湧過來。任自己和展昭武功再高,劍法再快,在這樣一個逼仄狹窄的空間裡,沒有地方施展,免不得就要被射成了篩子。他不清楚胡四德是否知道展昭也在這兒,衝他擺了擺手,不讓他出聲,自己大聲罵道:“呸!誰是你賢弟!胡四德,你堂堂宋人,竟然偷挖私礦賣給西夏,跟賣國有何區別!”
胡四德被他當眾戳穿,竟不惱怒,哈哈大笑著說:“賢弟,這話從何說起呀。賣國?我胡四德小人物一個,就算想賣,官家能讓嗎?我賣得了嗎?這江湖,就是個別樣的名利場。混在裡頭的人,有的求名,有的求利,有的為義,有的為俠,總是有所追求。賢弟是陷空五義的錦毛鼠、開封府的護衛大人,得了名又得了利,求了俠又求了義。我不貪心,不求揚名江湖,就為求個銀子,活個舒服自在。你我本沒有不同,賢弟可生什麼氣啊?”
白玉堂聽他恬不知恥,一通怪論,高聲喝罵:“呸!少往你臉上貼金了,你也配跟我比。”
胡四德還是哈哈大笑,“是啊,我不配。賢弟出身好、功夫好、長得也好,我自然比不上,就圖個舒服日子,賢弟也看不慣嗎?”
他話音剛落,就聽許轉山介面說道:“哈哈哈,白五爺這樣貌美如花、絕色容顏,勾得了男人還洋洋得意的人物,江湖上能有幾個呢?我們自然是不配比的,我們可沒有這勾搭男人的本事,也沒這樣厚的臉皮啊。”一邊說,一邊怪笑連連。
這話說完,旁人如何反應尚且不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