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伺候。
何瓊看見清風就開口問了句,“那丫頭怎麼樣,還老實嗎?”
清風借膽子看了自家主子幾眼,低頭回道,“她把衣裳撕了一塊包了頭和臉,整日不是熬藥就是睡覺,吃飯也在柴房裡,沒離開半步。”
何瓊忍不住嗤笑,“她包了頭臉幹什麼?容貌毀了不敢見人了?”
清風偷看一眼桌案,他家主子畫的是個沒臉的女子。
柳尋仙目光凌厲地頂上清風的視線,嚇得清風忙把頭垂了,“她這幾日都呆在柴房裡,第一晚就嚷著被蟲子咬了,寒病發作,讓明月抱了三床被還叫冷,又在柴房裡生了個炭爐。”
何瓊哼了兩哼,“在柴房裡生火,你們也太縱容她了。”
清風癟嘴不接話,柳尋仙也不示下,弄了半天筆墨才抬頭看了清風一眼,“白蟬得了宿主每日都要食人血,應該不是裝的。”
清風在堂中站了一會,柳尋仙放下筆,“還有事?”
清風為掩失儀,硬擠出一句,“她嫌飯菜太素,要吃葷。”
柳尋仙不應,何瓊望舒也不幫腔,清風自覺沒趣,只好躬身退出去。
清風回來時聞到廚房飄出淡淡的香氣,跳上房簷推推明月問究竟。
明月笑道,“她說餓了想生火做點夜宵,我想著廚房裡還有些菜蔬粟米,就隨她去了。”
清風聽了這話,便不放在心上,過了快一個時辰,嶽淡然還在裡面鼓搗,廚房裡的香氣越發濃重,清風凝眉道,“這香奇怪,不像是菜蔬米粟的香。”
明月吸鼻子細聞,也覺得不對,兩個人慌慌張張地闖進廚房,見嶽淡然大咧咧坐在燒火板凳上,捧個大瓷碗喝湯。
清風衝過去掀了鍋蓋,鍋裡赫然燉著一隻烏骨雞,雞肉都被吃的七零八落,只剩雞頭雞腳。
明月嚇得發抖,指著嶽淡然戰戰兢兢地問,“烏骨雞……烏骨雞是哪來的?”
嶽淡然搶天搶地地把雞湯喝了,一抹嘴擺出任君處置的模樣,“貴府花園裡養了些珍禽走獸,我隨手抓了只雞。”
清風抖得比明月還厲害,“你去了肅寧園?還偷了雞?這隻烏骨雞是主人養的,主人愛它毛色純淨,叫聲清亮,一直留著打鳴,你居然給吃了?”
嶽淡然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慚愧,卻還撐著面子狡辯,“不吃它總不能讓我吃鶴吧。我現在手腳傷著,鴿子兔子都不好抓,就它好抓,算它倒黴。傷筋動骨,喝雞湯本身大有裨益。你家主人練功練出內傷,也該拿這個補。”
清風看了眼明月,舌頭打結,“我只走了一刻,她什麼時候出的柴房,什麼時候去的肅寧園,又是什麼時候抓的雞殺的雞,她說用廚房的時候,你怎麼不查?”
明月也是一臉焦慮,“我怎麼知道她手腳如此快,連她怎麼從柴房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清風對嶽淡然拜了一拜,“姑娘厲害,別說兩個人看管你,就算是我們幾個都來看管你也看不住。我們雖沒本事請動你大駕,還請你體諒我們罪責在身,自己去跟主人說吧。”
瞧清風明月嚇得戰戰兢兢的樣子,嶽淡然才覺得她似乎是闖禍了,這禍闖的有多大,她心裡沒底。
“去就去吧,先斬後奏吃了你家雞,給主人罵幾句也是應該的。”
嶽淡然大義凌然地擦淨手上的油,一瘸一拐出門,還嚷嚷著要眼罩戴。
清風哭笑不得,“姑娘不用裝瘸裝瞎裝糊塗了。”
嶽淡然好冤枉,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養了八天,右腳不敢用勁怎麼叫裝瘸,她偷雞時明明也是用一隻腳著力的。
清風去而復返,織女原本又要耍玩,見他倆後頭跟著個包頭粽子的瘸子,才收斂嬉笑,進去通報。
幾日不見柳尋仙,他氣色好了許多,想是這幾日溫補調息,功力恢復了不少。嶽淡然站在堂中,耳不聞清風明月低聲哀氣地告狀,仗著臉蒙著就只顧肆無忌憚地看美人。
柳尋仙高坐尊位,聽了稟報臉色越發難看,何瓊望舒連大氣不敢出,滿屋子人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衰樣,只有嶽淡然還在不知死活地搖頭晃腦。
她滿不在乎的模樣惹得閣主大人怒火中燒,劈掌就下了傷手。
嶽淡然反應慢了些,卻也躲開及時,可惜包頭的棉布被掌風震掉了,一張臉露出來。
柳尋仙原本還預備了第二掌,看到她臉的一瞬,卻怎麼也出不了手了。
他原以為他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張臉了。
用了雪融生肌膏的緣故,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