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最後被糊弄到戲裡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越嫣然就是越嫣然,心裡發涼臉上不露怯,硬挺著頭皮往下演,這回眼淚是真淌下來了,溼噠噠滴在兩人一見面就已交握的手上。
“王爺,您傷著了嗎?”
歐陽馳也覺出再不說話是不行的,這才抽出手情意綿綿撫摸越嫣然頭髮,不著痕跡把那些個眼淚鼻涕的都還給失主,話中的溫柔似能擠出水來。
“越兒不要難過,本王沒有大礙。”
第4章 歐陽馳
越老闆正犯難要是這狐狸一直不開口,戲該怎麼往下演,等的烈火焚心終於盼到他張嘴,她才敢快馬加鞭借勢嗔一句,“都這樣了,還沒大礙……”
話到此處,又哽咽了,一邊哽咽,一邊琢磨下句詞怎麼走,必然是要問是誰幹的,何方神聖為民除害替神做主,哪山英豪敢在王爺府裡行刺,然而這話要問就得問的非常藝術,不能義憤填膺地高叫“誰這麼大膽連王爺都敢傷”。這話有主母的派頭,是專替王妃愛妾預備的,輪不到越嫣然逾矩;然而也不能不聞不問,那會打翻人類都有好奇心的常情,硬挺著就透底她是在做戲了。
人家知道你在演戲不要緊,知道了也不能不掏錢,知道了也不能不叫好,但要是自己演出了瑕疵紕漏,那就是予人口實。
走小差的空當,越老闆漏聽了歐陽馳那極具敷衍意味的安撫,還差點錯過一句相當要命的說辭。
“昨天夜裡進府行刺的是尋仙閣主。”
什麼叫“一石激起千層浪”?
竟然連個“似乎”都沒有!
越嫣然心裡一跳,暗暗埋怨歐陽馳不按常理出牌,就這麼無聲無息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尋仙閣主?絕不會是他,越兒絕沒替他接過這種生意……”
越老闆深知多說多錯的道理,將半句言語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丟還給了歐陽馳,就乖乖住了嘴。
歐陽馳盯著越嫣然無辜的臉,臉僵了一瞬就舒展成了一朵花,“越兒別多心,本王並非說你什麼。”
這話說得十分有意,歐陽馳明顯是不想撕破臉皮,越嫣然就放開了手腳裝委屈,“王爺,會不會弄錯了,我從來沒聽說有人要危害王爺,就算真的有,我又怎麼可能替尋仙閣主應承,容他助紂為虐?”
這句似乎是解釋,聽在歐陽馳耳裡卻有狡辯的意味。可惜越嫣然戲演的沒紕漏,他要是不拍手就是沒風度,不如給她個臺階以求和氣。
“越兒不要著急,本王不是懷疑你,只唯恐那尋仙閣主受了別人指使,才敢這麼做。”
越嫣然氣不打一處來,合著這狐狸是給了她一半梯子,認定了刺客就是尋仙閣主,還開脫我越嫣然不是指使,所謂的不誠心,也不過如此。
歐陽馳硬是從越老闆那滴水不漏的芙蓉面上看出了點氣惱的蛛絲馬跡,忙見好就收轉換話題,“越兒今天就留在府裡陪本王吧!”
但凡是誰聽到這麼轉折的話都得發矇,越嫣然也被不能免俗,心說你個痴狐狸,到底是心眼快呢還是發情快?沒給全臺階卻在下面墊一凳子,也算將就給了面子,別無他法,只有接了。
不接怎麼辦呢,還能一刀宰了這狐狸精?
“王爺~”
如此妖嬈耍媚的語氣,越嫣然自己聽著都寒顫,要不是實戰操練了那麼多年有了免疫力,恐怕在午夜夢迴時都無法面對餘下的人生,“您都傷成這樣了,還……”
歐陽馳朗聲大笑,呵呵幾聲之後,又覺自己作為一個剛被刺的人笑得太朗聲了,忙補了連串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引得越嫣然湊到床邊給他順背,兩個人也就順勢抱在了一起。
這一抱,可是又自然又甜膩,明裡暗裡誰看到都會長針眼。
“我都等了這麼久,越兒還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歐陽馳話裡若是省了“本王”二字,就預示他欲出神機做戲,這麼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緊緊盯住越嫣然的兩隻明眸,話說的一句比一句驚悚。
“王爺又來了,總是沒個正經,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說說知心話不好嗎,幹什麼總是打趣?”
越嫣然語氣多了幾分撒嬌意味,昭顯她要使格擋裝糊塗,那麼一雙勾人的杏仁眼毫不畏懼地瞪回去,眼裡明白寫著誰怕誰。
如此電光火石暗下交鋒,來回去往各不相讓,歐陽馳想從越嫣然毫無瑕疵的表情裡品出蹊蹺,越嫣然想從歐陽馳滴水不漏的言辭裡套點紕漏,看似豔俗的交往,卻只為互相掂量,各懷鬼胎的試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