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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水的偌大宅邸,比之相府的尊貴少了幾分空曠華麗,多了幾分自然恬美。

清鴻沒有急急的遠離,而是在離京師百里的小鎮上住下,看著傢俱擺設俱全,可見他早有了安排的心思。

沒有了京師的繁鬧,也不會有人來騷擾我們,據說這宅邸是以前富戶遺留下來的,清鴻早在兩年前便買了下來,進駐了下人,我們悄然的到來自然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有他在,又何須**半分閒心?

天很熱,窗外的蟬鳴惹的人燥意難當,我靠著晏清鴻,擠出笑容:“可能天熱不適,再睡會就好了。”

他的表情沒有半點放鬆,“是不是舊病復發了?這幾日你奔波勞累,又太多的事物變化,身子承受不住了吧?”

我思慮片刻,不太確定開口:“往昔縱然犯病,症狀不過是心悸疼痛,與今日的樣子大不相同,莫非我又添了新病?”

“不可胡說。”晏清鴻手扣著我的背心,聲音沉穩:“一會大夫來了便知結果,莫要自己嚇自己。”

他的手握著我的手指,放在唇邊細細的吻著,我笑意清淺,軟軟的靠著他,“我早病習慣了,究竟你我誰被嚇著了?”

嘆息聲起,“晏清鴻註定為你一生擔憂。”

大夫很快的被請來,把脈沉吟中,晏清鴻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內子是何病?”

大夫有些不確定,再次凝神扣上我的脈門,良久不語。

終於,大夫挪開手站了起來,不等我們開口已笑著行禮,“恭喜爺、夫人,這是喜脈。”

喜脈!

我,我與晏清鴻有了孩子?

昨日我還失態纏著他,只為了求一個孩子,我們還那麼放肆的繾綣……

“多,多大了?”我好不容易尋回理智,“這個孩子多大了?”

御醫沉吟:“未及兩個月,不過晏夫人你脈象極虛,切忌勞累,更不能舟車顛簸,否則容易導致滑胎,更由於你體質陰寒,若是滑胎,只怕他日再難有孕,甚至恐有生命危險。所以這些日子一定要靜養,少動為妙。”

我的孩子,一個真正於我而言和我血脈相連的孩子,我和晏清鴻的孩子。

手指撫上小腹,平坦依舊,數個月後我和他的孩子就要出世,我也要做孃親了嗎?

晏清鴻送大夫出門,我雙手環抱著腿彎蜷縮,靠著自己的膝蓋呆愣出神。

腳步聲停留在床畔,青衫飄蕩劃過,我抬頭望著他,“對不起。”

他怔怔的看著我……小腹的位置,慢慢探出手,撫上。

我苦笑:“我沒想到這麼快會有孩子,對不起。”我在他的臉上尋不到身為人父的乍喜,甚至有一種凝重。

“傻瓜。”他環抱上我,目光清明中有了一種堅定:“遠離京師動盪本是想保護好你,如今你既不能隨意走動,我們便在這裡休憩數月,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眉頭輕蹙,“清鴻,這裡會不會有危險?畢竟未遠離京師。”

才剛動了動,又是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胃裡更是翻江倒海的抽搐著,手指捂著唇,不住的乾嘔著。

他的手撫著我的背,“不會,這裡雖離京師近,來往人卻少,晏清鴻已死,他也不會再派人四處搜尋,待你身子舒服些,我們去街頭走走。我去弄些梅子給你吃,免得你難受。”

想著今後的平靜安寧,期盼著孩子的出世,我露出嚮往的笑容,安靜的點點頭。

“你剛才也聽到了大夫是如何說的,從今日起你給我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許隨意走動,任何事都先通知我。”他沉著臉,聲音不容辯駁。

“晏老爺!”我無奈,“您這是讓妻子安胎,還是抓犯人坐牢?”

他一怔,隨即輕輕的笑了,摟著我,那清朗的笑聲中有幾分饜足,幾分開心。

“凝卿,謝謝你。”他的手貼著我的小腹,目光閃亮,“我以為自己今生不會有深愛的妻,不會有孩子,短短數月,你讓我得到了一切。但我要你為我保重,我不能失去你。”

他在害怕,害怕我的身體會承受不住懷孕及生產的後果。而我此刻的身體,更不能失去孩子,兩難中,唯有堅持保胎。

我默默的點頭,手臂繞上晏清鴻的頸項,“相信我,為了孩子為了你,我也會養好身體的。”

“好。”他終於有了笑意,慢慢的放鬆了臉上的緊繃,“我去吩咐廚房給你燉補品。”

揚首起身間,他頭上的竹簪滑落,跌在地上,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