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女兒,將門之後,這就是宿命。能為哥哥阻擋強敵,凝卿甚喜。”
他搖頭,“可我雖然破了數萬‘梁墨’大軍,卻仍是走脫了易承烈,沒能親手將他擒來。他日若再見,我必不放過他。”
易承烈不是我關心的物件,我一直的恍恍惚惚另有原因,只不敢說,不敢提。
我輕輕的搖著頭,望著哥哥俊逸的容顏:“我寧願選擇哥哥永遠都不要上戰場,那種壓力太沉重了,國泰民安不好嗎?我不想要一個流芳百世的將軍,只想要一個一生能陪伴在身邊的哥哥。”
絕美的容顏剎那有些煞白,半晌才伸出手揉上我的髮絲:“哥哥怎麼可能陪你一生一世?傻瓜。你總要嫁人的不是嗎?”
我低頭,算是承認了自己未經思索的話天真的可笑。
忽然抬起頭,嫣然微笑,“哥哥,不是下雪了嗎?我想為你煮茶。”
剎那的怔愣,哥哥的眼神帶著探索,眉頭緊擰,“你剛醒來,怎麼知道下雪了?莫非……”
糟糕!
我手指遙點著窗欞,“有霧嘛,還有凝著的冰稜,猜到的。”
“不行!”他伸手拉下我的床帷,眼神銳利:“你才剛醒,身子太弱,給我好好的休息。”
“不!”我固執的掀開床帷,“春節已過,今年怕是不會再下雪了。若等到明年只怕凝卿已身為他人婦,怕不能再如曾經那般任性妄為了。凝卿上次學了個方子,想為哥哥釀一罈梅花酒,哥哥就允了凝卿好嗎?”
他板著臉一言不發。終於慢慢的拿過床頭的大氅,一件一件僵硬的批在我的身上。
一場大戰,讓我誤了春節,卻勉強趕上了回暖前的大雪。梅花嬌豔明麗,豔紅的花瓣在雪白天地中媚骨傲然,寂寞高潔的綻放。
哥哥不准我碰落雪,那自然只有他去採摘花瓣上的積雪了。看他矯健的身姿小心捧著花朵抖著雪的笨拙,我的笑容漸放綻露。
夾著茶杯在沸水中煮著,心也如這水一般突突激滾。
過了春,我也及笄了,再沒有任何理由賴在家中,也再無任何理由成為爹爹和哥哥的羈絆了。
水汽迅速從夾出的紫砂杯上褪去,殘留下淡淡餘溫。
雪後的暖陽下,他捧著紫砂缽,朝我大步行來。
衣袂,飄飛。
沸水被我衝入壺中,清香渺渺升騰。
濾去第一道水,我再度注入沸水,這才分入小杯中。雙手捧盞恭遞到哥哥面前:“請茶。”
哥哥略帶薄繭的手擦過我的指尖,舉盞就口。輕啜中水光潤澤了唇,哥哥笑道:“凝卿的茶果然妙絕,清雅醇香,餘味悠長。”
我回應一個溫婉的淺笑,啜著手中的茶,明明是上好的明前茶,為何卻有淡淡的澀味在舌尖流轉?
“哥哥。”我放下茶盞,似有意似無心的逸出一句,“這次哥哥立下不世功勳,皇上不知又要如何大肆封賞了吧?”
哥哥失笑,“還賞?再賞下去豈不是要給皇親國戚的稱號了?這次除了財物金帛,沒有其他封賞了。”
“難道不是皇親國戚嗎?”我望著眼前碧綠的水,目光深斂,“這一次是賜婚吧?卻不知是哪位公主?”
沉默
沉默
“砰……”茶桌被撞了下,哥哥長身而起,“爹爹那邊還有軍機要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
院中,雪冷風涼人靜默。
晏清鴻與哥哥,就是因為此事起了爭執吧?
茶水,不知何時已經涼了,啜入口中更澀了。
34 窗下笛清 邀卿執手
哥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給我繼續追問的機會。從那日他藉口離開後,我竟再也未見到他。
這在以往的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情形。心知是他在躲避我,也就不在繼續尋人追問。
我在自己的小院中安心養病,如今亦蝶不在身邊,這院落中唯一的呱噪聲也沒了,只剩下窗外湛藍的天空明淨清透。
我不過是憂思過重才會病發,休養幾日已無大礙。
望著窗外的天空,不覺有些煩躁。以往每日熟悉的安寧,竟讓我覺得無趣和沉悶起來。
是心還沒收回來?還是看過了天地寬闊人生豪邁之後變的不甘寂寞了?
手指拂過牆上的琴,許久不彈琴面上落了薄灰,指尖過處流瀉出一串清雅。
燃上一爐香,在縷縷青煙中手指撥動。
琴音輕柔,似我以往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