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形成,才有此一說。”
“那……”我急切的開口,“我真正的病,到底是什麼?”
“孃胎帶出的陰寒之症,後天又調理不對。”他這一次倒直接,“本不算大病,拖累時間太長,身體又補虛了,隨著年齡增長,筋脈越發不暢,自然毛病也就多了。”
不是大病?
他是這個意思嗎?
我有些無法理解,“既然不是大病,難道就沒一個大夫能診出來的嗎?”
他沉吟了會,慢慢開口,“所謂陰寒之症,是指體質虛寒。而虛寒分很多種,有陽虛陰虛之別,更甚者表面陽虛實則因陰虛本質引起。而通常人認為男子體虛則為陽虛女子為陰虛,卻是大錯特錯。小姐可能當初從孃胎帶出病時,為了保住小姐的性命下了不少大補之藥,正是這些藥沉積下來的藥性掩蓋了真實的病因,之後的大夫想必一位一位的換,藥也是一種種的換,藥性相沖更是讓真相不容易被發現。更因國醫看診物件都是貴重之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治不好不要緊,只要治不死就行,才有了小姐今日情形。”
一席話,聽的我哭笑不得。想到自己過往那些年被灌的藥,不由輕嘆,“終於明白你讓我動的理由了,竟是讓我散了淤積的藥性,是麼?”
“嗯。”他應了聲,“能自然散去的,這半個多月業已散了七八,剩下的便是以金針渡穴疏通筋脈,將殘餘藥性匯出,才能真正下藥治療。”
“那我的病還要等待多久?”不死心的追問,只想知道這十多年的堅持下,自己還需要再忍耐多少日子。
“本只需三兩個月,現在不知。”他的目光遠遠的飄了出去,似是城樓的方向,“有些藥暫缺,只能等。”
我知道,如今圍城被困,配藥遙遙無期,他也不知道究竟還需要多少時日。
“咚……”
遙遠的地方,沉悶的巨響傳來,還不及消散,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
城頭方向的火光愈盛,搖晃著看不清晰,各種聲音交雜著,由小變大,震撼著人心,直入雲霄,註定了又一個無眠之夜的漫長。
“又攻城了……”
19 窺探敵蹤 內憂外患
半個月了,天氣越來越冷,再要不了幾日,怕就要飄雪了。
就是這半個月間,整個‘御慕城’中的百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城頭上計程車兵更是如此。
每逢夜半,城門外催魂的戰鼓陣陣,引得人繃緊了神經,冥夜中又只剩一片死寂,直到時間流水而過,心神漸松……倏地,飛蝗箭如雨,戰慄心魂!
城外的人,猶如逗弄籠中鼠,驚擾、威嚇、叫罵、誘降無所不用其極。令城中人惶惶不可終日。
還有一個訊息,是更讓城中百姓煎熬的,也更應該讓安王司馬重煎熬的。
圍城的‘紅雲’將士,殘酷的斷絕了‘御慕城’所有一切,更堅守著‘圍城打援’的宗旨,一次次掃平救援的人馬。
起事時號稱十幾縣郡人馬,在安王兵敗回撤之時已經散亂不堪,現在縱然有人想救,又豈是‘紅雲’正規十萬大軍的對手?在無數次失敗後,再無人敢來營救‘御慕城’,整座城徹底陷入了孤立。
只有一個地方依然安寧,平靜象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是安王府。
我住的是老夫人的內院,平日裡是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入的,就連坊間私下流傳的話語,也是偶爾在婦人丫鬟的低語中聽來的一二。
圍城一個月了,街頭早已是人煙稀少,百姓躲在家中,終日恐懼。
進入冬季,棉衣糧食都明顯的出現了短缺,人人都是飢腸半飽,節省著口糧。
城中士兵依然堅守著城牆,只是情緒變的低落和頹廢。
這些,僅僅是從下人隻字片語聽來的訊息,實際上的情況肯定遠不止我聽來的那麼一點點。
只可惜入府容易,走動卻難,院落之外,小徑旁到處都是值守的衛兵,稍有異動即遭盤問。
莫懷旻扶上我的手腕,右手三枚手指順勢搭上了脈腕間。
陽光順著樹枝疏疏落落的灑落桌畔,點點金光擋不住漸起的寒冷天氣,他的手指乾淨修長,在陽光下竟似透明。
一隻鳥兒落在桌上,蹦蹦跳跳朝著我們手腕之處撲來,紅色尖喙輕啄著,間或低鳴幾聲。
莫懷旻左手手腕微翻,如玉的掌心中竟攏著把金燦燦的小米,溫柔的撒向桌面。
鳥兒細細的啄食,稚嫩的翅膀撲騰,順著米粒的方向一步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