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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墓,一九七一年九月七日,中國築路工程指揮部立。

瞬間,我的眼眶溼潤了,默默地伸出六指摩挲著墓碑,老爹,真的是你嗎?在這異國他鄉的墓穴中沉睡了三十多年,兒子直到今天才來看你……

咦,不對啊……我今年才二十五歲,可這個皇甫哲人已經死了三十多年,怎麼可能是我的生身父親呢?【霸氣 書庫 ﹕。qisuu。】

剎那間,我渾身上下如同冰凍了一般,禁不住的瑟瑟發抖了起來。

我緊緊地盯著碑上“皇甫哲人”的名字,你……究竟是誰?與那個湘西佝僂駝背的老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突然,有種莫名的強烈意識攫住了我的心,這墓穴下面一定是空的!駝背老爹和吳子檀可能都對我說了謊話!可是,為什麼呢……

“道長,時間不對,這裡面若是埋葬有人,也絕不可能是我的父親,我今年二十五歲,這墓穴卻已經有三十多年了。”我平靜的說道。

“如此說來,這地下埋葬的可能是吳子檀,或者根本就是個空穴。”嶽道長站立在我身後發出一聲冷笑。

這時,遠處傳來了羅老闆的呼喚聲,我悻悻的站起身。

“我們晚上再來。”我望著嶽道長淡淡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將掘開這墓穴,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

“好,但是需要做些準備。”道長頜首道。

回到勐塞湖南餐館,我和道長來到了稀落寥寥的街上,找到了一家小店鋪,買了兩隻手電筒和一把小軍用戰鍬及舊的軍用帆布背囊,將一應用具塞進了背囊裡,然後返回到了餐館房間內休息,養足精神以便晚上行動。

揭開真相的時刻就要來到了,我激動莫名。

晚飯,羅老闆特意搞了些東南亞特有的小朝天山椒來吃,辣得我渾身直冒汗,並破天荒的喝了兩杯白酒,以壯行色。

是夜,我和嶽道長偷偷的溜出了房間,背好行囊朝著那座陵園的方向徒步行去。

皓月當空,月色如水,山林間霧氣藹藹,朦朦朧朧,一路上草叢中蟲鳴不絕,不見一個行人,我倆沿著公路埋頭走著,惟有兩條清冷孤躑的身影。

烈士陵園終於到了,我望了望空蕩的大門,園內樹影婆娑,黑暗中惟見螢火蟲的點點綠芒在墳墓間若隱若現,整座墓園彷彿沉睡了般的死寂。

我撳亮手電筒,與道長沿著林中的小路朝山腳深處走去,足步儘可能的放輕,生怕驚擾了那些長眠在地底下的亡靈。

碎石小路上溼滑滑的,上面長了些青苔,唉,已是很久沒人走過了,我的心中湧起絲絲傷感來。

撥開亂蓬蓬的野草,來到了那座破敗的墓碑前,我停下腳步聽了聽,除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梟啼,四下裡靜悄悄的,沒有其它異常。

“可以動手了。”嶽道長輕聲說道。

這座孤零零的墓碑後面土丘上生滿了蓬蒿,我放下背囊,取出短柄軍用戰鍬,先用鐵鍬將其鏟去,然後在嶽道長的手電光下開始一鍬鍬的掘著土。

月光下,一鍬鍬的紅壤土甩在了一邊,墳丘漸漸的縮小了,約摸挖了半個小時左右,聽到了“咚”的空洞聲響,碰到棺材蓋板了。

我藉著手電筒的亮光細瞧,棺材蓋板色澤已經發黑,上面並無油漆過的痕跡,雖已腐朽但還沒有爛透。接下來,我小心翼翼的清除掉浮土,暴露出整個的棺材蓋板。

停下來,喘口氣,心臟緊張得“嘭嘭”跳。

在一般的土壤溼度情況下,屍首埋葬三年後,肉體就已基本腐爛掉了,這墓穴已經三十多年,應該只剩骨架了。

或許墓穴真是空的呢?我胡思亂想著,抬起了頭望著嶽道長。

淒涼的月光下,道長的面色顯得異常的嚴肅,他輕輕的說了句:“慢,待貧道施法,小明你且讓開。”

嶽道長掏出一道黃紙符,擦燃火柴點著了,同時口中唸唸有詞道:“毛體毛體,孟及諸侯,上稟花厥,下念九洲。頭戴金冠,身穿甲衣,牙如利劍,手似金鉤。逢邪便斬,遇虎擒收,強鬼斬首,活鬼不留。吾奉天師真人到,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怔怔的盯著道長,等待下文。

嶽道長微微一笑道:“這是‘天師咒’,專破一切邪法邪術。”然後示意我可以開棺了。

我小心的將金屬鍬頭插入木板縫隙中,然後用力壓了兩下,蓋板“啪”的一聲碎裂開來。在清理掉那些碎木殘片後,我屏住了呼吸,藉著慘白的月光,眼睛瞥向了棺材中……

一具完整的黃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