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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武、讀書還是管書院,王衝都極有耐心,一步一個腳印。而在生意事上,有書院的壓力在,王衝就不得不奔放無羈了。

但這只是事情的一面,從另一面看,未嘗不是王衝上一世的本性發作:有錢不賺,罪莫大焉……

酒精的生產已經步入正軌,林繼盛另建了酒槽,專造酒精,原因自也是王衝與潘寡婦合作的香水生意已經有了起色。面向低端市場的香精風靡成都,正向蜀中擴散。面向高階市場的香華也開啟了局面,與主要覆蓋風月場所的香精不同,香華已經進入到達官貴人女眷的閨房裡。

經營酒精的水火行除了香水,又擴充套件出其他生意。王衝拉上於保正和鄉里一家藥鋪,一戶郎中,合夥搞了個“炎風堂”,賣風油精、醫用酒精乃至專門的藥方酒,都是基於酒精的再加工產品。

風油精不過是將香料換作薄荷等清涼劑,醫用酒精則是對一般酒精再做精細蒸餾,藥方酒則是將醫書中主要針對風寒的藥方進行改善,套上風火驅邪的醫理,這些產品的“研發”都費不了大力氣。

與香坊不同,炎風堂這生意還只能細水長流,就如同十文利這座王衝興之所至,隨手搞起來的原始超市一樣,並不指望能馬上賺到錢。除了水火行、香坊和快活林外,還有專案能在近期內得利,王衝對此專案寄以厚望。

王衝出了書院,巡視了快活林和十文利,便來到了江岸處。

就在官道南方,海棠樓街對面的荒地裡,一座木樓拔地而起。木樓之後。工匠勞夫們還忙個不停,另有好幾座三層木樓正在施工。未來會連成一條長樓。

這是一座客棧,老闆是林繼盛。為此林繼盛還要付王衝地租。他的海棠樓是以酒飯為主,住宿為輔。眼見海棠樓熱鬧起來,住宿需求必定興盛,就選了這處絕佳位置另建客棧。

原本林繼盛拉過王衝入夥,可王衝卻對這一行不感興趣。他很清楚,客棧建好後,有很大可能招來鶯鶯燕燕,將其中一棟甚至幾棟樓變作怡紅樓春香院,他可不適合沾這一行。

第一座樓已經建好。甚至已經開業了。底層的飯堂裡就坐了兩桌人,看衣著都是富貴人家,該是要過江的行客。此時已近申時末,即便過了江急趕,到下一個集鎮投宿時也已是夜裡,不如在這裡歇息一晚。

王衝進了飯堂,對要開口招呼的掌櫃擺擺手,掌櫃識趣地閉嘴。

“有人買淨紙嗎?”

“買的不多,都覺太貴。”

掌櫃恭敬地回答著王衝的問題。心中卻很不以為然,王二郎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一頭扎得太偏了,這淨紙根本就賣不出去。

所謂的“淨紙”。是這位“海棠渡半主”不久前拿過來,讓客棧作為“增值專案”售賣的,用作飯後廁後淨垢。

飯後有手絹。廁後有廁籌,根本就不必花錢。現在王二郎不僅想著大家用紙。還把價碼定得比李冰樓還高!

外層皮紙,內層油紙。兩層膠粘而成的紙包裡,就裝著十來張紙。一張疊作幾層,白花花,軟綿綿的,還有密密麻麻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一點也不像紙,更像手絹。

這淨紙捏在手裡的感覺倒是不錯,可就這麼一小包紙,竟要賣九十文大錢!算下來一張就是九文大錢。客棧一間房一天也才五六十文,一個白麵肉饅頭才三文錢,拿三個饅頭擦屁股……

掌櫃的腹誹多多少少露了點在臉上,王衝也沒說什麼,不是每個人都有向非洲土著賣皮鞋的見識,而且見識之外,也還需要技巧。

“依小的看,先贈一些,打出名號為好。”

掌櫃還是盡心地出著主意,客棧雖是林家的,地主卻是王衝。更何況大老闆林繼盛與王衝又在酒水生意上合作甚密,自然得賣力巴結。

王衝搖頭,看看那兩桌客人,吩咐道:“去問點菜點得節省些的那一桌。”

兩桌都是富貴人家,誰也不節省,但總有高下之分。掌櫃是早就有了分辨,無奈地支使小二去賣淨紙。

小二端著托盤,上有木盒,湊到那桌客人面前,開始推銷淨紙。

果然,聽了價錢,即便腰帶鑲金,胸前掛玉的客人也怒了:“擦擦嘴就要九十文,索性明搶罷!”

小二自木盒中取出一小包紙展示給客人,上面已印了“承惠九十文”的字樣,說這是客棧代售“淨紙行”的好東西。客人熄了怒氣,只當笑話,徑直揮退小二。

一邊掌櫃見著這場必然失敗的推銷,偷眼瞄王衝,想見少年失望之色,可他卻失望了,王衝正盯著另一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