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腳腕,拉藏整個人緊貼著石壁站著,並不能有太多動作。祁旦緦想他許是多日未動過,身子已經僵硬了,便在包好眼睛之後,為他捏了捏手臂。
拉藏勾著嘴角笑出聲:“你總是待人這般好?”
祁旦緦一邊幫他捏著身上的肌肉,一邊說道:“舉手之勞而已,談不上有多好,你我眼下落難,相互幫襯也是應該的。”
“若那人是個壞人的話,你豈不是助紂為虐了?再說,這世間哪裡來的應該?天道倫理都可罔顧,同甘共苦這等事倒顯得有些天真了。”
祁旦緦笑了笑並未在言其他,只問了句:“可感覺好些?”
拉藏笑著點頭:“好多了。”
祁旦緦抬眼恰恰瞧見他嘴角那抹肆無忌憚的笑意,倒顯出幾分魅惑的風情來,頓了頓,說道:“那你身上可還有其他傷?”
“沒有,只是眼睛罷了。”
拉藏言罷,從石室遠處的晦暗之中傳出鐵鏈鎖頭碰撞的吱啦聲,祁旦緦站直身子從池中望去,問道:“這囚室裡還有其他人?”
☆、落花
“這石室之中可還有其他人?我好似聽到那處有些動靜。”祁旦緦掂起腳望去,入眼只是石室遠處的晦暗。
拉藏說道:“是啊,那裡還有一人,我在這裡這麼久也只能與他說說話了,不過昨日他被帶回來之後便沒了動靜,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拉藏語氣淡淡的,帶著一絲惋惜,祁旦緦心有所動,匆匆的安置好拉藏爬出石池,擰了擰褲腿上的水,端了一個燭臺走向那晦暗的地方,無非緊緊跟在祁旦緦身後,眼睛瞪的大大的。
“真是不知該如何說你好,你安分的待在便好,為何非要管些閒事,折騰的自己不得安生,身邊的人也一同受罪。”拉藏突然出聲,祁旦緦聞言頓了步子,低頭看了看渾身是傷的無非,一副悽慘可憐的模樣。
抿了抿嘴角,祁旦緦還是端著燭臺走了過去,淡淡的光暈破開晦暗的雲霧,無非驚恐的尖叫了一聲,祁旦緦心底一顫緊忙捂住了無非的眼睛,自己卻定定的望著那映在微光裡的人。
那人還依稀看得出是人的樣子,只是那血肉模樣的面目實在恐怖,臉上縱橫著血痕,皮肉翻出好似要從臉上掉落下來,手臂被釘子釘在石壁上,襤褸的衣衫下那具軀體殘破不堪,赤著腳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似被灼燙過一般褪去一層皮肉,紫紅色的一雙腳被一雙更為粗大的釘子釘住,琵琶骨被巨大的倒鉤穿透掛著,整個望去極其的恐怖��耍蝗歡���難劬θ此僕�逡話愕傻眉�螅�輛ЬФ窈鶯蕕牡勺牌畹╃痢�
祁旦緦從不曾想過這世間竟會有人這般狠心的對待自己的同族,同是生命,為何有些人就這樣被踐踏在腳下,連生存的苟延殘喘都那般艱難,這世間的貧貴賤富果真就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有些朱門裡有酒肉臭,有些卻是冷路旁有凍死骨,何等的不公!
“無非,你轉過身去,將藥箱拿過來,若是害怕就低著頭不要看,他只是受傷了,樣子有些恐怖罷了,並不會傷到你。”祁旦緦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更有幾分堅定。
無非還是第一次見祁旦緦面露不悅之色,語氣之中的冷意雖是淡淡的他依舊能感受到,眼睛也不敢再亂看,扭身便小跑回去抱了大藥箱過來,祁旦緦並未讓無非離開,而是將燭臺給了他。
無非見祁旦緦不說話,自己也不敢說話,一直低垂著頭,眼睛看著祁旦緦投影在石面上的影子,影子動到哪裡他的眼睛便跟到哪裡。
他渾身上下的傷口很多,並未中毒,只是這傷口有些時間長了,未經過治療,一些皮肉已經開始潰爛,祁旦緦抿著嘴角一言不發,將他臉上的血汙擦乾淨,又將他臉上的鬍鬚刮掉,將翻出來的皮肉消毒之後用彎針縫好塗藥,才將他整個腦袋用白布包了起來,只留下那雙黑亮尖銳狠辣的眼睛。
“你不必一直瞪著我,我雖未像你這般悽慘,卻也是被青瑪王囚在此處的人,與你的身份並無差,你也不必懷疑我是跟青瑪王一夥兒的,再說你曾救過我一命,我理應幫你,並沒有其他的企圖,你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祁旦緦一邊滿手血紅的為他清理傷口,一邊與他說話,眼睛始終未與他對視。
祁旦緦從藥箱之中拿起一把銑刀片,手還微微有些抖,閉了閉眼手中的刀便落了下去,那人悶哼一聲並未痛撥出聲,也許經歷比這痛苦百倍的事,這點痛在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祁旦緦將他腿上潰爛的肉颳了個乾淨,直到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塗藥,包紮。到最後他全身幾乎都被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