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頁

容雲斐面露無奈之色,笑道:“咱們這才走幾個時辰?從岐國都城到淮水,按正常行軍速度的話,最起碼也要三日,過了淮水之後,才算真正進了靳國境內,但到汴京城下,也要不少時日……”“哦對,我忘啦!”乾乾地笑了幾聲,我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只得住了口。行軍的過程是極為枯燥乏味的,白日趕路,晚間稍作休憩,次日天還不亮又要繼續上路。所幸軍中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體力上倒也能撐得住,倒是蘇嫣然她們這些婦孺老少,漸漸被我們落在了後邊。終於行至淮水,這條尚未徹底解凍的長河如一條玉帶,將南北兩處隔開,一道寬度可容近百人同時走過的石橋橫跨其上。橋的對過,便是我們自小長大的國土。淮王大軍裡的每個人儘管都是面無表情,但仍可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激動之情。再望向岐國、巫羌軍隊,他們的臉上也洋溢著一股興奮雀躍,但他們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期待,與淮王大軍重歸故土的感傷截然不同。全軍過了這座石橋,稍作休整,廣德帝、巫羌王和淮王等人聚在一起討論了一番地形,以及即將到來的詳細作戰計劃。“我的建議是,繞過曲水、靈川、茂京等地,繞小路,向東南而行,直抵汴京城門。”淮王手指著地圖說道。“淮王說的是對的。走大道固然近,但會造成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曲水、靈川和茂京地盤雖小,但不排除地方官及百姓頑強抵抗的可能性。屆時若一城攻不破,只會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反而給敵國爭取到了時間。”容雲斐分析起來軍事要報,頭頭是道。廣德帝眯起眼睛,整張臉都寫著不信任,見狀,我忙道:“陛下,民女認為此計可行。一來,他們都是靳國人,不會有人比他們更瞭解靳國地形了。二來,現在淮王他們與陛下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生死相牽,唇亡齒寒,他們又何必損人不利己呢?”“是啊,周老弟,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走大路走小路又有什麼區別嗎?晚個幾天而已……”巫羌王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勸道:“現在靳國的情況我們也都清楚,內亂、外患接踵而至,靳國新上任的那個國君鐵定正手忙腳亂呢。到汴京城外必然會經過這三個地方,靳君肯定會加大這三個地方的防禦人手,佈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跳下去。萬一咱們真如他們所料,走了大路,那豈不是正落下懷?”“對啊對啊……”我忙不迭點頭,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怎麼樣。“傳朕旨意,大軍前進方向改為正東。”廣德帝還是被我們說動了,下了旨意。一行人由原先的東南方向改為正東,雖有些繞遠路,但最終到達之時也不過差了一個晚上而已。破曉時分,晨光熹微,霧靄瀰漫,徙鳥嘶鳴。汴京城。看到城門上方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之時,我沉寂已久的心再度活了過來,怦怦跳個不停。終於回來了。然而這一切是否太過於順利,以至於我心裡有種不真實感,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靜靜等著景盛帝的下令。“攻城門。”景盛帝目視前方,毫不掩飾眼底的狠戾,冷冷吐出這三個字。“是!”隨著景盛帝一聲令下,眾多將士紛紛就緒,搭起炮筒,亮起戰矛、弓箭,瞄準城門,正待點火欲發之時,突然城牆之上“蹭蹭蹭”射來了無數支帶著火焰的弓箭,直衝眾人方向而來!“防禦兵拿出盾牌!趴下!守好!”某將領急得不住大吼,眾兵士沒有料到這種突發狀況,反應不及的被弓箭射中,抱著受傷的部位嗷嗷亂叫,頓時嘩啦啦地倒了一片,死傷慘重。“大家都別慌!拿起你們的武器!”巫羌王也急了,“唰”地一聲拔出腰間懸的寶刀,對著源源不斷飛來的弓箭一陣狂削,力道之精準簡直令人佩服。容雲斐早在密密麻麻的弓箭射出 誓守家國誅宵小皇宮門前也是一片慘狀,地上、牆上有數灘早已乾涸的血跡,看著極是觸目驚心。宮門大開著,裡面也是一座空城。我與師父、淮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齊齊轉身朝著還未關上的皇宮大門奔去——可是卻已經晚了。大門“咣噹”一聲合上,那群當時圍堵過我們的弓箭手再度出現在城牆上方!最中央那人一襲暗黑色衣裳,瘦瘦高高的身材,面目有些看不清,但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一年多未見的廣德帝——蕭連洵。沒想到,再度相見之時,竟是這般壯烈場面,真是天意弄人。我仰頭看著這密密麻麻立於城牆上的弓箭手,目測也就一兩萬人,也許這就是他的全部人馬了吧。真是可笑,想當年聲勢浩大的十萬靳軍,不過才一年光景,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二皇兄。”蕭連洵終於還是開了口,居高臨下俯視著我們。“洵弟。”淮王也回話了,神色複雜。“真好,二皇兄還是像以前一樣。”蕭連洵輕笑了一聲,只是笑容有些苦澀。“洵弟倒是變化不小。”淮王怔了怔,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二皇兄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