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嘖嘖嘖……”那人極不客氣地把我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順手扯掉了塞在我嘴裡的布,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準備繼續“破口大罵”,卻被腹部傳來的一陣劇痛轉移了注意力。咬牙挺住,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肉裡都不自知。心裡暗自納悶著,到底怎麼回事?肚子這麼疼……突然,一聲破曉雞鳴由外面響起,不知不覺間,天竟已大亮了。“喲,這是怎麼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竟然能有這種神情,真是稀奇啊……”“你、你夠了!”額頭不住冒虛汗,全身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我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了這幾個字。他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你到底是、是什麼人?”腹部疼痛消減了一些,我抬頭問他,心裡始終好奇。“呵呵,絳蟲還真是有效啊,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他不答反問。“……”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人知道絳蟲,更加印證了我心裡的推測,他果然跟那個白邵情認識!“我是何不悔。”他嗤笑一聲,又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何不悔?這人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我在哪聽過……“料你也想不起來了,說了也是白說。江別魚,你不好好當著你的太傅府失而復得的四小姐蘇沉酒,跑出來幹啥?太傅府上的人待你不好?”江別魚?耳中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兒,眼前湧上了一片水霧,酸澀無比。“等等,你剛剛喊我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呵呵,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你心心念唸的容雲斐,這會兒已經在山下了。一會兒,我便在那狗皇帝面前,揭發出他的真面目!邵情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過河拆橋,答應我的事沒有做到,那就別怪我何不悔翻臉不認人!今日就算是死,老子也不要把這些陳年往事一股腦抖出來!憑什麼?老子就只能活在最底層,任人輕賤?老子做了那麼多事,憑什麼最後就是這樣的下場?”何不悔臉上滿是陰狠,目眥欲裂,眸中燃起熊熊怒火。“你……”腦子中已經一團亂麻了,什麼容雲斐,什麼江別魚,我越來越聽不懂。“你一直在說的,容雲斐,是誰?”腹部又是一陣抽痛,但這時我的注意力已經全然不在這上面了。何不悔聽了我的這句話,一愣,目光中滿是詫色:“你不是早就見過了麼?”“我見過?誰啊?”“哈哈!哈哈哈哈——”何不悔突然又是一陣癲笑,“你竟然連他都沒認出來,真是難以置信啊。他難道沒跟你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