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捋了捋鬍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這般欲言又止,慢搖搖的動作令蘇青焦躁難忍,很是窩火。奈何你得靠著人家,不得不竭力控制情緒,好言道:“大夫,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受得住。”
“不,姑娘你誤會了。此毒雖為奇毒,但並非劇毒,加上及時將大部分毒素排出體內,你的朋友已無性命之憂,只是。。。。。。”
捋捋捋!蘇青好不容易鬆了口氣,還沒落得下去,又給提了起來。暗自憤憤罵道:遲早得被大夫大喘氣這通病害出心髒病!此刻,蘇青只想掄起一把大剪刀,上去就給大夫那撮鬍子痛快一聲“咔嚓!”。。。。。。
想想過把癮而已,最不過,蘇青也就是雙手抱胸,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耐煩。撇嘴瞅了一眼孤城,相比之下,那人可鎮定得多。的確,靜得幾乎失了呼吸,彷彿一座冰雕,冷到至極。寒氣慎人,連蘇青都不禁打了個哆嗦,她知道,孤城越是面無表情就越能說明他真生氣了。
大夫也算有點兒眼力勁兒,見兩人表情不太友好,趕緊放手道:“只是不知能否痊癒。”
“不然你以為我請你來是做什麼的?”耐著性子等半天,等來的卻是這般風涼話,蘇青一下子黑了臉。
“治病需對症下藥,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此毒,自然不敢妄下定論,胡亂開藥。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告辭。”
自己常乾的“見事不對腳底抹油立馬開溜”的事,蘇青一眼便看出來——這大夫多半是被他倆一副“要吃人”的架勢給嚇著了。庸醫,不留也罷。
“站住/站住。”聲不大,在此情況下,卻似頭頂青天抖三抖,蘇青留意到大夫的腿明顯軟了一下。再看向孤城,發現孤城竟同樣吃驚地看著自己,良久,他點了下頭,道:“你說。”
蘇青沒說話,卻是走到孤城身邊,伸出了手,“銀子。”奇怪的是,孤城竟也沒多問便照做,給了蘇青一錠銀子。兩人對視一眼,看來皆明白對方所想。
“姑娘,銀子你已經給過了。”一手拿著糖,眼神卻像要殺人一般,這糖誰敢要!?大夫不由得退了一步,連連擺手。
“你應該知道,你今日沒出過診,更沒見過我們。嗯?”蘇青攤開手託著銀子,朝大夫遞近了些。
“這……”大夫大概察覺到自己或許是攤上事兒了,不免緊張起來。
“你……”“你可以選擇要銀子,或者不要命。”蘇青轉眼看孤城,想說他多嘴,可這時感覺手心上輕了點,再回頭,已不見了銀子——與大夫。
蘇青攤手,一拍大腿,“得,你行。”不得不承認,來硬的,有時候的確更為有效。
淺淺梨花渦,桃花暈清顏。方才難道算是誇獎了他?蘇青從來都無法理解孤城開心的原因。就呆呆看著他勾起的嘴角,生得一副驚為天人的相貌,可惜腦袋有點不好使。“是他蠢還是我蠢?”僅是一瞬,蘇青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問題,自己都詫異,“一定是他。”
畢竟孤城是一個被她罵得狗血淋頭,還笑得滿臉春色之人。如此想來,蘇青放心了。
“咳、”聽見咳嗽聲,蘇青微怔,即刻收回目光來到床邊,果然南榮子允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終緩緩睜開。
舒心一笑,如冰雪下盛開一花。孤城不小心看得入迷——原來她安靜的時候,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言語溫柔,若雲上輕風飄搖……“倒水!”驚雷般突如其來,孤城沉浸在日出雪消融的畫卷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讓你倒水,沒見南榮醒了嗎!?愣著幹嘛!?你傻了嗎?”
剎那柔美,莫非是幻覺?還是過眼煙雲?反正一定不是眼前這個暴躁的女人……
從未見過有誰敢使喚孤城,見他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樣子,南榮子允擔心是蘇青說錯了話,於是掙扎著準備起身,急忙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躺下/你別動!”被兩聲厲喝嚇得肩膀顫了一顫,眸子在兩人臉上來回掃了幾遍,微驚之後,忍不住發笑。儘管嘴唇乾裂,花香不減半分,不比血色,卻多了幾分病態美。
孤城還真默默端來一杯水,南榮子允接過水後,笑道:“樂心姑娘,託你的福啊,這輩子能被花兒伺候一次,真是此生無憾了。”
“少說話,多動嘴!”
“嗯?南榮子允聽到蘇青這話,杯子才到嘴邊,停住。孤城亦是皺眉,不解。蘇青看二人表情,覺著傻不拉幾的……
“少說話,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