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就要貼過去。
“那好,”世豪喝了口茶,抬頭看看臺上,蕭雨鵑那丫頭正在唱一曲《菩薩調》,正是《遊春》中的一段,小腔兒甩得,勾搭得人心癢癢,“她學了這黃梅調多久了?”
三十七、陰謀
三十七、陰謀
“咱們這兒啊,唱這黃梅調的班子也不多,”金銀花嘆了一聲,“好人家的女孩兒,誰會唱一聲黃梅調,可不就是鬧翻天了?唉……就是死命要唱的,有多少還給祠堂沉了池塘做了死鬼?”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眼中竟然有些淚光,閃亮亮的,“不論男女,唱這個的,有幾個得了好?只可憐多少好人,就因為走了這個行當,平白丟了性命。好在,有的不歸他們那些祠堂管教的,或者外地來的,學了唱了,也不至於連這點兒調子也不再了。”
沈世豪聽得認真,一個計劃也慢慢在他腦海中成型——的確,這桐城不比京城或者上海,閉塞愚昧,唱戲唱曲兒在這裡不但是個下九流的生計,且還十分淒涼,即使是在大一點兒的安慶,也把這唱曲兒的行當做了下流。
“金老闆,你說,”世豪點燃了手中的雪茄,“這桐城就沒有人能把這小調唱好了?”
“有,怎麼沒有?”金銀花一摔帕子,“可就那麼幾個——平日裡是玩友,就是幾個人聚一聚能搭了臺子來唱,但是啊,跑過洪府的不多,要真是唱過那麼幾天大場子的,就是難得了,畢竟桐城不比安慶,聽說,安慶還出了個好戲班,頂樑柱還是唱小生的,叫什麼‘小秀’的,扮相也好,只可惜啊,我這裡廟小,招不來人家。”
“哦?”沈世豪彈了彈菸灰,“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資金,但是你要把他給我請來,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金銀花笑了笑,媚態橫溢,“只是,不知沈老闆你想要這溫小秀來桐城,是打了什麼主意?”
“溫?”聽了這個姓氏,沈世豪明顯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誰也沒看到他的不妥,“你只要能把他請來,我當然有我的用處,但是,你能保證這溫小秀果然是名副其實,唱得好戲?”
“我想,我可以找個機會去安慶看看。”金銀花略略想了想,這才打定主意,“去安慶看看,要是他真的唱得好,我一定把他給你帶回來。”既然都是同一個戰壕裡的人了,說好聽了,就要同仇敵愾,說難聽了,還不是一個死了另一個蹦躂不出天去?
“那我就等金老闆的好訊息了。”沈世豪站起身來告辭,也不跟平日裡彼此寒暄得噁心的那些老闆們談笑,當然,他也不去跟著調笑那兩姐妹,只是臨走時回頭看了她們倆一眼,似乎,對什麼都是勝券在握。
其實,他也的確是勝券在握的。
坐在樣車上,雖然略有些顛簸,但是沈世豪特別享受這種顛簸,這樣可以讓他看清楚四周的景緻——風土人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他要研究的物件——演戲,不是唱戲,電影也不是戲臺,他之所以看人看得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一個人研究人研究多了,自然也就看得明白每個人的表情與他的眼神,是的,表情可以騙人,但是眼睛永遠騙不了人。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出來展雲飛的噁心,自然,也就越發的對於這個雲翔的大哥產生一種難以言表的厭惡來。
不過,害人嘛,總要慢慢來。
帶著自信,走到雲翔的房間,聽著裡面梓康一陣陣的笑聲,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嘴角的喜悅,怎麼也褪不去。
“梓康,又來鬧你雲翔叔叔了?”推開門,果然,梓康纏著雲翔教他寫字呢,桌上攤著一堆紙張,上面寫的可是一頁頁的詩三百,從《關雎》,到《公劉》,從《疲�q》,到《麟之定》,不過是一個小下午,卻寫了許多。
走到跟前來,倒是有些心疼雲翔了,低頭靠近他耳邊輕聲問:“怎麼樣,頭還暈麼?”
“不會,”雲翔笑了笑,對於沈世豪這個喜歡在人耳邊說話的習慣,他也是早就知道了,不過倒是沒社麼牴觸,“真沒料到那丫頭這麼強悍,真是失策——這臭丫頭,讓我逮到,決不給她好過。”
“嗯,知道了,你一定不給她好過。”沈世豪點點頭附和著,“你什麼時候要對付她的時候,一定要請我去看啊。”
“那當然!”雲翔撇撇嘴,對於世豪心思完全不知的他,還只把他當作好兄弟——就是那種難得投緣的好兄弟,“等我把那丫頭收了房裡,看我不好好收拾她——我……”他還沒說完,卻把下面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當有人突然把你抱在懷裡的時候,任是誰,也沒辦法神經粗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