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幸好。
如果雲翔真的有什麼事兒,他沈世豪決不會放過蕭家上上下下——儘管她們除了女人就是小孩,但是這也不是他放過她們的理由,他不是個慈悲的人,從來都不是,如果論仁慈,倒是這昏睡的小野貓才是那個狠不下心腸的人。不過,他還真不能讓蕭雨鵑那個丫頭好過了,至少,要讓她知道,傷害了雲翔,她就要倒黴——不,該是她的佳人要倒黴,這丫頭自己出事兒,她會當作是一種磨練,但是她的家人出事兒,卻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打定主意,世豪打發了人回去鄭府,不多時,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了醫院門口,還在昏睡的雲翔就迷迷糊糊地給世豪抱上了車。
馬車緩緩,搖搖晃晃的,在車裡抱著雲翔,世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當然,他是自責的,這種高興讓他有點看不起自己——也就只有在雲翔沒有知覺的時候他才敢這樣任由自己的性子去碰他,真是……太讓人鄙視了。
鄙視歸鄙視,自嘲是自嘲,心上人在懷,又是在車裡晃晃悠悠碰來碰去,就算沈世豪再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時候,於是,抱著雲翔的力道是越來越大,呼吸也越來越濃重了,手上,是握拳還是舒展都不重要了,只是這雙手所碰觸的是雲翔,透著薄衫,他幾乎感覺得到他結實的肌理,於是,這個懷抱也多多少少帶上了□的色彩。
“嗯……”被抱得不舒服了,雲翔一聲囈語,嚇得沈世豪手一鬆,又急忙抱了回來。
“真是……”世豪失笑,“你呀,看我能不能輕饒了你……”整天跟著這小野貓,守著看著,也難免出狀況,真是不知道這小子,哪裡惹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禍事——真是個惹禍精,只是,要是這禍事都惹到別人頭上才好。
把雲翔安頓好,又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梓康去打擾雲翔休息,這才拾掇拾掇,起身去了待月樓——雖然這待月樓是士逵的產業,但是他不會讓這裡有什麼變化的——這裡,還是要那姐妹倆唱歌,她們倆越紅,他的計劃就越容易實施。
其實,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展祖望知道自己一直最心愛的大兒子竟然迷戀上了一個戲子的表情——他展祖望只是娶了個名角做妾,就要後悔好久,以至於遷怒自己的庶出兒子,那麼……他大兒子想要娶個戲子做大的話,他不得氣得發瘋?當然,這還不是主要的,他沈世豪的手段從來都不少,自然也不會那麼簡單——這只是第一步,第一步,就這麼有趣……他真怕自己都演不下去了——中途笑場……這可是演戲的大忌,大忌啊!
來到待月樓,沈世豪第一眼就認出了雲翔的那匹棗紅馬——是了,蕭家二丫頭跑的時候,是牽了雲翔的馬的,她是怕他們追上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金老闆,叫人把這馬給我送回去——鄭府。”世豪說話從來都是清楚明白,他從不對不值當的人說廢話,所以,現在,他交代得清楚明白。
“曉得。”金銀花笑得十分炫目,果然,十年前的安慶第一美人兒,不是頭腦簡單的角兒,“我的沈大老闆啊,今天兒您可真是有空兒了——喏。”下巴點了點樓上一個席位,沈世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那兒吃喝的可不正是展雲飛——身邊還有蕭雨鳳作陪,兩人你來我往,看似一對璧人,卻各懷了心思。
“多久了?”他才幾天不來啊?這兩個已經打的一片火熱,真是難得,實在難得!
“沒幾天,昨天晚上開始,就郎情妾意的你儂我儂了。”金銀花笑得十分坦蕩,“蕭雨鳳那丫頭可真是聰明,我就是點了點,她就真鉚了勁兒了——死活要把這展家大少爺套到手。”
“錯了,金老闆,你錯了,”世豪倒了杯茶,“她鉚勁兒跟你有什麼干係呢?”
“啊——是是是,”金銀花笑了起來,手帕掩在唇邊,“我倒是忘了,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您說她看上了展大少爺,跟我這個當老闆的,可是真真兒沒有半點關係啊!”
“這就對了。”世豪點點頭,“不過,已經是七天了,這個速度下來,金老闆你可要小心輸給我啊……”
“我會輸?”金銀花傲氣地撇撇嘴,“桐城地界,還沒有我金銀花輸的一說——沈老闆,咱們可說好了,要是我贏了,我可要陪展二少爺三天——就三天。”
“當然,”世豪輕輕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你當然可以要陪他三天——不過,就是陪著他而已。”
“這個自然,我也只要陪著他而已。”金銀花可不想要跟展雲翔之間有什麼,只要陪著他三天,看著他三天,圓了自己年輕時候的那個美夢,就夠了,她啊,才不是小姑娘家家的,見了